祁安反复琢磨着句话,最后没忍住笑了下。
她笑起来的模样很可爱,一对杏眼弯弯,唇边梨涡浮现,脸颊的软肉挤在一起,像是街边小摊刚烤出的棉花糖,丝丝缕缕勾扯出悸动与甜腻。
喉咙紧出一阵干涩,陈泽野克制住抬手捏她脸的冲动,哑声问笑什么。
她的回答多了些俏皮不告诉你。
舌尖扫过侧腮,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告诉自己不能和小女孩计较太多。月亮从云层中拨弄而出,光线干净清冷,祁安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皂角香。陈泽野朝她伸手给我啊。什么手指轻轻点了下她手背水啊。
整个下午半口水都没喝到。”他语气有些无赖,“要渴死了。祁安连忙把水塞到他手里,眉眼间染上几分忧虑你真的一口水都没喝啊。
那会不会
喉结弧度起伏,陈泽野仰头灌下几口,眉梢微扬了下“骗到了。”
祁安意识到什么不对,担心的后半局硬生生咽下去,杏眼撑圆,脸上多了几分羞赧的表情。他又在逗她。
“行了,不白拿你的水。”陈泽野看她这幅反应觉得好玩,笑得有些痞,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用这个和你换。
行不行
十月的第三周,秋月夜总是格外安静,夜色朦胧,晚上六点十五分,路灯毫无征兆地点亮。那个场景祁安一辈子也忘不掉,周围暖白色柔光缠绕,呼吸和心跳近在咫尺,温热的气息靠在颈侧,血液翻滚着燃烧。
穿着校服的少年半俯下身子,将三千米金牌戴在她身上。那是十六岁的青春里,他为她赢来的第一枚勋章。
回到家后,祁安又被陈泽野扯回去老老实实涂药。
连带着后面几天的行程也被管控,午休时间没了乱跑的权利,只有下午的小课间才能到走廊里面透透气。
运动会结束,高二年级迎来短暂的两天假期。受冷空气影响,天气预报说未来一周黎北会出现大面积降雨。
假期第二天上午,祁安早起把余下的作业写完,收拾好东西去奶茶店兼职。
出门时忘记带伞,路上中途飘起蒙蒙细雨,微凉的雨丝落在顺着衣领落进去,脚步不自觉加快,地面水洼人影浮动。
玻璃门上蓄了薄薄一层雾气,开开合合间清脆风铃声响起,暖黄色灯光顺着缝隙泄露,冷空气被隔绝在外。
沈静换下围裙,看见门口落单的身影有些好奇“安
安,今天就你自己啊”抱着外套的手顿了下,祁安迟缓地点头说是。
自从上次王鹏海来闹事之后,陈泽野都会过来陪着她一起兼职。
玻璃窗附近的靠椅成了他的专属位置,脊背懒散靠着,两条长腿随意伸出,他很少说话,黑色瞳孔也满是意兴阑珊,双手搭在身前,偶尔会用游戏来消磨时间。
祁安觉得这样耗着实在浪费,几次和他商量,但他就是不肯。
今天他们本来也该一起出门,可就在出发的前十分钟,陈泽野发过来一条消息,说白天有事要处理,让她自己注意安全。
祁安没多想,告诉他不用担心。
大概受到天气影响,那天的客流量一直不太好。还剩三十分钟就要下班,祁安把卫生打扫好,摊开课本在吧台里写物理试卷。
最后一道大题好难,卡了十多分钟她也没想到方法,旁边的手机冷不丁震动了下,祁安分心看了眼,是温溪亭在找她。
温溪亭安安,你现在方便打电话吗祁安回了句方便,语音电话很快就弹出来。
“安安。”温溪亭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犹豫,有个事想找你帮忙。祁安把笔放下怎么了
温溪亭三言两语和她解释,原来今晚是周常暮的生日,在酒吧订了包间庆祝。“我想过去送个礼物。顿了下,她说得有些艰难,你能不能陪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