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安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也是阿泽的女朋友。”
“请您放心,以后的日子里,我会好好陪伴他,照顾他,不会再让任何人去欺负他。”
会做他的避风港,会治愈他从前那些伤疤,会给他全部的爱。
“我知道您肯定很爱他,也很挂念他。”
“他也一样,虽然嘴上不说,但真的很想您。”
她用力眨了下眼睛,敛去酸涩和温柔,唇角弯起弧度“所以如果可以的话,也请您常来梦里看看他。”
告诉他不要难过不要自责,那些过往意外都不是他的错。
陈泽野眸色渐深,眼眶里隐约有了湿意。
看着女孩柔和的侧脸轮廓,他突然想起来很久之前听过的,陈奕迅的那首无条件。
“仍然我说我庆幸。”
“你永远胜过别人。”
在漫长的银河岁月里,祁安才是那个最懂他的人。
她总能看穿他不为人知的脆弱,看穿他的遗憾,然后用不动声色的方式去弥补,去填满。
就好像是迷失方向的旅者,历经狂风暴雨,翻越重重障碍,磕磕绊绊披荆斩棘,终于得以窥见天光,在绝境中拨开迷雾。
喉结艰难晦涩地上下滑动,他抬手揽住她单薄的肩,指腹揉在眼尾上“好了。”
“妈妈肯定都能听见的。”
他们一起朝墓碑鞠躬,陈泽野嗓音低沉“妈。”
“您会祝福我们的对吗”
又一阵风吹过,滤去盛夏时分的闷燥,卷来的只有温热与和煦。
就像幼时妈妈的怀抱一样。
也许这就是她的回应吧。
陈泽野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我们就先回去了,下次再来看望您。”
转身离开的路上,祁安低头默默跟在陈泽野身后,心口就像是被灌上一杯高浓度的柠檬水,酸酸涨涨不太舒服。
她一直在想沈初宜,替她感到难过可惜。
当她埋进婚姻殿堂的时候,肯定也是期待雀跃的吧。
没想到这却成了悲剧的开始,本该幸福顺遂地度过一生,最后却落到这样的结局。
她用指腹擦掉眼底的氤热,抬眸想和陈泽野说些什么,可看清周遭场景后脊背却是一僵,话语也卡在喉咙里。
原来他们根本就没有往出口的方向走,而是
也就是那一刻,她猛然间迟钝地反应过来。
为什么陈泽野今天会穿西装。
为什么他手中还剩下一束花没有放。
陈泽野牵着她在祁俊良的墓碑前停下,完全不同于刚才的镇定
自若,狭长凌厉的眉眼中染上严肃,还有几分郑重。
“祁叔叔你好。”
男生身形挺拔颀长,如同立于山顶的柏松,声线沉沉冽冽“我是陈泽野,也是安安的男朋友。”
“我今年二十二岁,临舟本地人,母亲在多年前意外去世,父亲从商,不过我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好,早已断绝关系。”
“我本科就读于加州理工学院,大三那年回到江北大学交换,现在正在创业初期,事业稍见成效。”
“今天贸然前来拜访,是想征求您的同意,我想娶安安为妻,和她相伴一生。”
“我同她于七年前相识,那时她救了我的命,也在我心中播下一颗悸动的种子,高二那年我们有幸同班并且相爱,我当时便发誓要用一生的时间爱她护她。”
“可事与愿违,我们还是因为不得已的变故和阻挠分开,让她一个人吃了四年半的苦,我很愧疚,更加心疼。”
陈泽野语气微顿,似在哽咽“好在她还愿意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