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谢琼琚想着贺兰泽前头的话,总觉哪里不对,想要反驳他,却又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半晌道,现在尚好,不怎么疼
那如何疼起来的若是无故而起,且传医官看看吧。无事谢琼琚拦下,指了指桌案的卷宗,看那处那的,密密麻麻,妾都记不过来。
贺兰泽蹙眉起身,上前翻过,竟然是晌午在贺兰敏处的那份内眷名单。
午后阿母派人送来的”谢琼琚垂下眼睑,有些报赧道,本是妾份内的事,你我避在殿中已累阿母忧心,阿母还给妾分担着,原也只要妾复查一遍,但是实在太多了,妾到现在还不曾看完。
贺兰泽看着那份卷宗,原也不多。以前她在长安,处理内帏事务,比这个多几倍的,都能一会功夫阅完。
“看不完便看不完,我代你看便罢”
当真谢琼琚上来给他倒茶,片刻又道,还有一事劳烦郎君。“说吧。”贺兰泽也没抬头,笑意朗朗应她。
怎么不说了他一页翻过,抬眸问道。
妾谢琼琚眉间紧蹙,终于松下一口气,想了起来,午后您三舅母递了帖子,说明日要来探望妾。
你不想见
谢琼琚颔首。
那便不见,多大点事。贺兰泽笑了笑,重新垂眸复查。
“长意”贺兰泽又阅过两页,觉得周遭格外安静,不由抬眸,却见对面人已经合眼睡着了。他将她抱去床榻,正欲返身唤竹青守夜,只觉袖角受力,竟是被她握在手中。他在她榻畔坐下,待一截烛油尽,遂上了榻。
长意,你往里些。他低声试道。
榻上的妇人没有反应,贺兰泽握了握手,深吸了口气,将她抱去里侧,然后这般抱着她睡下。他几乎每半个时辰都会醒来,恐她梦魇,观她神色。
竟是晨至曦初露,这夜她方第一次睁眼。
郎君谢琼琚感受着光亮,推他,今个不是书房有早会吗快起。不起。他合眼道。
为何
夜中睡得不好,补眠
“为何睡得不好”她不依不饶,推他起来。
“因为一直看你。男人伸过臂膀,将人揽下,“你睡得很好,睡了一整夜。”谢琼琚躺下得极自然,甚至还将薄毯四下掖好。这方天地,仅此二人,安静又舒适。她觉得她可以待上年年月月,永远都不踏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