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眼别过去,尚是君子模样。
只是掌心微重,便慢慢拢去五指。
他聚拢握玉,她松玉抽手。
十根指头,没有十指紧扣,是瞬间的相遇,长久的分离。似他们这一生。
屋中静下,彼此都未再言,亦再未相看。
公孙缨拨下腰侧的竹笙,吹奏动人的歌谣。
青河草,思远道。
梦见我傍,又忽觉在他乡。
他乡异,不相见。
鸟知风起,似海水知天寒。
河下鲤鱼,云间尺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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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下鲤鱼,云间尺素加餐食,长相忆午后秋风吹来,丁朔话语经风即散,鲜血喷在掌间那枚玉佩上,触目惊心。
他的手失力,玉佩跌落在案,发出一点细小的声音。
曲调未绝,是绵长不断的情意。不知过了多久,公孙缨才复了魂魄,放下竹笙,终于泣不成声。
“三郎”她抬眸看他,伸手抚他眉眼。这十年里,唯一的触碰。
初见时的草原赛马。
定情是他赠玉说的话,“那你好好藏着。”后来无数次相望不能言的时刻,他无声投来的目光。乌衣夜行为她除去阻她道途的族老而留下的血迹
她都知道。
便也能懂他生命临终的举止。
她落下他的眼睑,让他瞑目。只将那玉重新放他手中,“听你的,下半辈子我会好好的。但是来世,请你把他好好地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