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忙摆了摆手,“朕只是随口问问,你这是做什么”
江昭容绷着脸不说话。
皇上看向皇后,皇后问“江昭容,你可恨过皇上”
皇上好像也非常在意这个问题,浑浊的眼紧盯着她。江昭容苦笑了一下,“恨与不恨,一日夫妻百日恩。”
皇上躺在床上,叹了一口绵长的气,疲惫地挥手让她退下了。
等她走后,皇上问皇后,“你为何不敢肯定陶明是朕的儿子”
皇后出身于将门周氏,是对皇室最为忠心耿耿的家族,现在整个后宫,皇上只信任没有皇子的皇后,且皇后心细如发,比他更了解后宫。
自从那次皇后没给他肯定的答案后,对江昭容和明王怀疑的种子就种在了皇上心里。
皇后跟皇上说“臣妾确实不知道,只是臣妾怀疑江昭容另一件事。”
皇上“何事”
“当年虞妃中毒最终也没查出究竟是谁下的手。后来臣妾从另一个角度想,那毒药皇宫和京城都是禁止的。别说进皇宫,就算在京城流通都难。当时后宫中有三位嫔妃怀孕,对此查的就更严,应该没人能把这种毒药带进宫,并送到虞妃的宫里才对。”
“只有一人有可能。”
皇上呼吸又变得不太稳,“她、她”
皇后点头,“只有江昭容可能,那段时间,皇上怕她怀有身孕敏感孤单,准许她随时去江府,也准许江府的人进宫看她。”
至于皇上为何会对她这么宽和,皇后不敢说。
当然是因为愧疚,他那时满心在虞妃身上。江昭容怀孕也需关心,他没能给到,只能在其他地方补偿,让其他人给了。
皇后跪下认罪,“臣妾没有充足的证据,只觉得江昭容有这个动机和机会,不敢冒然告诉皇上。”
“那、那和陶明是不是朕的儿子有有何关系”皇上疲惫又急促地问。
皇后“如果当年真是江昭容给虞妃下毒,害死了虞妃,可能是她的恨意作祟,她恨虞妃,那是否又会恨皇上,想要报复皇上呢”
皇后又磕了一个头,“臣妾也觉得江昭容当年怀的是皇上的孩子,可臣妾不确定,那个孩子是不是明王,毕竟明王和皇上实在不像,毕竟那段时间,皇上和后宫都对江昭容有所冷落,关注不多,她做什么都可能且有机会。”
这是非常严重的揣测,就算是皇上问,皇后这么说也非常危险,她又补充了一句“刚才江昭容句句在说她当年怀的是皇上的儿子,可从头到尾未提明王。”
安静的寝宫里,皇上的呼吸显得更加沉重。
皇后抬眼看向他,在他身上看到了压身的暮气,和浓浓的悲凉,连愤怒都被瞬间的苍老压了下去。
不久之前,他还是忌惮两个最有可能登上皇位的儿子,不肯服老不愿放手的帝王。
可源王说他只是被外戚掌控的棋子,早已生无可恋,求皇上给他一条生路,让他和皇位解绑。
明王又可能不是他的儿子,哪怕只有一成的可能,他也不能冒这个险,把皇位传给一个可能不是陶氏血脉的人。
两天之间,翻天覆地,他竟成了一个无人可继的垂死皇上。
堰王也不可能了,那只剩下很多人都未想过的澜王和六皇子。
朝堂后宫都在紧张地等待着皇上的决定,他们不知道病重的皇上在接连的重创下,已经行将就木。
终于,在这种情况下,尚源大师回京了,皇上眼里也终于见光。
在听到尚源大师回京后,好多人都想见他,可他直接被周小将军一路从京城大门护送到了皇宫。
皇上跟尚源大师断断续续聊了半个时辰后,第二日,同时召见了皇后、周将军、丞相和陶澜。
江怀黎也不知道那两个时辰他们究竟谈了什么,只知道,陶澜当晚没能回王府,是周启亲自来的澜王府。
他神色不太自然地说“怀黎不,太子妃,臣接您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