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卓纠正她“是基因组合后变异。”
她耸耸肩,慢吞吞转身,拿起那叠纸,开始顺着乔克留下的折痕复原“行吧。”
莱尔无意多聊。
她看起来就是一个精神散漫的小孩子,注意力很快就会被别的事情转移,以自我为中心。
班卓站在旁边,打算再多看看。
她对折纸这事挺上心上头,但实在没什么天赋,乔克拿来的纸上面不能写字,没有步骤,导致她叠起来非常艰难。
常常折出个四不像,又或是搞到半路的时候失去耐性,突然烦躁起来把纸团成一团扔掉。
“错了。”隔壁的碎嘴子一直看着她,见她又搞错步骤,心焦地张嘴指点“上一步是折一半,然后再往右叠。”
莱尔的耐心已经消耗殆尽。
她把手上的纸用力地捏在一起,砸在莫托脑袋上“要你说”
恼羞成怒后,她自暴自弃了一会儿,把东西都搬到莫托旁边,问他“你会”
莫托把胸口拍得梆梆响“绝对。”
然后两个脑子看起来都不太行的人,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地开始讨论。
简直就像八哥开会。
班卓听了一会儿,揉着耳朵走了。
莫托家里穷,父母去世之后就剩他一个人,背着巨额助学贷款,每天奔波在十四区打零工还债。
每天唯一的娱乐就是晚上回家看会电视。
上个世纪留下来的老旧电视,时不时会飘雪花,大部分的电视节目都是付费的,他只能看些不要钱的少儿类益智节目。
每天晚上九点半之后,守在电视面前的除了莱尔和乔克,还有莫托。
他确实有点东西,手上功夫灵巧,翻来折去几下子,就折出只胖胖的小笨鸟。
莱尔怎么回事,居然被隔壁这坨史莱姆比下去了。
她不甘示弱,用乔克送来的蜡笔,在鸟翅膀上用索兰语写下莫托的名字。
她字迹潦草,莫托辨认了一下,眼泪汪汪“你居然写我的名字,是要送给我的吗”
他不像莱尔,还有一个乔克做后勤保障,时时想着她,莫托到哪都是光棍一个,穷孩子过惯了苦日子。
莱尔“你说是就是吧,你也会索兰语”
“在上面的时候,他们有让我学。”莫托挠头“太难了,认识一些常用的和我自己的名字,但是不怎么会写。”
“行吧。”莱尔看他一眼,折纸也挺没意思的,她抽出几张纸,把蜡笔分给他一支“我大发慈悲教教你,就当日行一善了。”
她高低也算初步摘掉文盲这顶帽子了,这会儿面前蹲了个绝望的丈育,多少有点心痒痒。
“真、真的吗”莫托不可置信。
莱尔点头,监狱生活是真的无聊,隔壁这只八哥的嘴已经够碎了,为了让他安静一点,她决定训练鸟写字。
屏幕里两只八哥在写字,可算是安静了。
监视器后面班卓开始检查助理搜来的那些私人物品。
翻开莱尔的笔记本,里面写满了提亚特的名字,密密麻麻,没有空隙,班卓猛地合上又打开。
好吵啊,真的好吵啊,他的眼睛被吵到了。
前十页是通用语的提亚特,十页之后是索兰语的提亚特,后面可能是写字用具变多了,笔迹开始变粗,且颜色变得多姿多彩。
提亚特的名字后面会跟着爱心,小草,太阳等图案。
偶尔会出现乔克的名字,后面往往会跟着一句点评乔克搓澡好舒服啊,我永远的搓澡工乔克请一辈子跟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