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卓揉着脑袋,头脑发胀地回到监控室,泰利耶正倚在门边抽烟。
画面里,莱尔旁边的房间已经空了。
“你绝对想不到这场婚礼有多荒唐。”处理了太多匪夷所思的消息,班卓脑子有点发麻,他对泰利耶说“我现在觉得,有时候你的判断也不一定都是对的。”
“什么”
班卓“你之前说莱尔是个冷酷狡猾的刽子手,心理素质极佳,我没有反对。”
见泰利耶侧目,他继续说“现在我觉得她可怜,或许她只是受了蛊惑,误入歧途。”
“我刚才碰到文森特了,我们稍微聊了一下。”多余的话班卓没有说,文森特刚才说的,他还要再消化一下,他问“莫托安排在哪间刑讯室了录完口供我再慢慢跟你说。”
泰利耶“二四一室。”
班卓走得脚下生风,房间里只有莫托一个人,没有用拘束措施,他也规矩的坐在中间的椅子上,眼里充满忐忑。
他下意识看向班卓。
“别紧张,例行公事,走个流程。”
莫托点头。
“人是谁杀的,我们都很清楚了。”他说“老问题,你和温顿吵架后去了哪里”
“离花园十分钟路程的地方,那里有一座喷泉,我在那里站了一会儿。”
“你亲耳听见枪声了吗”
班卓摇头。
“我回去的时候,只见到那一滩血,莱尔和泰利耶正在对峙,全程他们都没有讲话。”
他说“我连尸体都没见到,我不确定自己是否有作证的资格。”
班卓走到他面前,声音沙哑“这么说,你有不同的见解”
莫托晃了晃神,他低头,看见自己鞋跟边缘处有一抹暗红色污渍,那是无意间沾上的温顿的血。
他低声道“我为我之前说的话感到抱歉,我根本不能确定到底是谁杀的人。”
“之前的那些,都是基于泰利耶殿下话拼凑出来的,对莱尔的揣测。”
刑讯室里灯如白炽,练成片的吸顶灯散发出源源不断的热量,刺眼的灯光晃得班卓眼睛疼。
头顶上的灯烘烤着他和莫托。
他心中一颤,眼神如利箭一样射向莫托的面门“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在质疑泰利耶,你在质疑我。”
他说“如果不是你,也不是她,那你在怀疑泰利耶”
这缸水越搅越浑,一切都荒唐得不像话。
莫托的额头被灯光烤出汗水,他抬起头,鼓起勇气说“或许、或许是提亚特。”
他唇色苍白,表情笃定地说着不切实际的猜测,背在身后的手互相掐在一起,留下深深的月牙印。
那句话说出来的时候,莫托就知道自己又搞砸了,他这只肮脏的老鼠,正在用巨大的恶意去揣测一位贵族,一位军功累累,对帝国有卓越贡献的天之骄子。
曾经溅在温顿裤脚上的泥,现在将要沾在提亚特身上。
他为自己的行为觉得可耻,可他没有别的选择,他对不起提亚特。
但他必须保护自己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