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确保温顿的身体状况没问题。
如果实验品也分三六九等的话,那他一定是最珍贵的那一个。
洗完胃,他浑身颤抖,脱力般地倒病床上。
莱尔见他这样,有种正在照镜子的错觉。
以他为镜,一旦暴露,等着她的就是这种地狱般的生活。
“这么密集的检查,你的生物信息真的没问题吗”
温顿神秘一笑,既然她已经知道自己的秘密,又是同类,他并不吝啬告诉她更多。
“看到了吗”他把手伸到莱尔面前。
顺着灯光,她发现他的指腹有一种不太正常的透明感,莱尔下意识摸了一下,皮肤下好像有东西在流动。
“我母亲死前给我留了一个冷冻库。”
“里面存着她的静脉血、指尖血,毛发,尿液,皮屑”他一个一个的数“只要不被发现,这些东西够我用到死。”
医生也是她安排的人。
他手指上贴着人造皮肤,空隙里是他母亲的指尖血。
莱尔被震惊到了“你用她的这些东西,一模一样的生物信息,就没人怀疑吗”
他瞟她一眼“索兰那些人又没见过几个没有基因病的人,她是唯一一个。”
“我跟她长得一模一样,性别一样,生物信息一样也很正常吧。”
说到这里,他不打算再继续讨论下去,转移了话题,说“这地方晚上有个宴会,你和我一起参加。”
“啊”
见她没有立刻答应,他又开始不耐烦“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发完脾气他又笑嘻嘻的“你不是想要我的基因药剂吗,你把我伺候高兴了,说不定我就赏你了呢。”
“乖狗狗,哈哈。”
她没有说话,凑上前去,在他唇角亲了一下,问“这样吗”
病房内的空气瞬间安静,温顿盯着她,瞳孔缩小。
她抽身离去的时候,他没忍住,伸手捏住她的肩膀,好让她离自己更近一点。
心脏里像装了一台坏掉的西洋钟,报时的鸟疯狂地开始进出,每一秒都在尖叫。
这是第一次,她用这么温柔的方式对待自己。
他回忆起刚才她的唇瓣落下的触感,是软的吗还是别的什么感觉
回忆不起来了,她结束得太快了,他的唇角好像被空气撞了一下,回想起来只剩下一片虚无。
她又变回了那副高高在上,游刃有余的样子。
温顿的视线完全被她的嘴唇吸引。
“我在想,是不是我的态度,给了你可以爬到我头上的错觉。”她说“你想要的吧渴望的吧”
从他反复提出,要和自己生一个孩子的时候,她就察觉了。
一开始是为了报复,既然所有人都盼望他生下后代,那他就偏要找一个身份下贱的人,来表示自己的叛逆与反抗。
后来发现她是他的同类,这种心情就发生了转变。
知道他的秘密。
身体和他一样。
或许是这世上唯一的同类。
他向她倾诉,吐露出躲过检查的秘密。
甚至是有一丝得意的,看吧,一样的情况下,他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她却是谁都可以踩一脚的路边烂泥。
他不会屈居于这种人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