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感情和外界的感知变得迟钝,整个人也不再敏感。
渐渐地也不再胆小了,很多从前不敢做的事情,现在也敢伸手去碰一碰了。
用于感受外界的情感触角在逐渐消失,就像拼图一样,少了一块就怎么也成不了完全体。
“梦里的感受和变化,影响到现实。”莫托的声线还和以前一样清亮,但语气总是沉沉的,带着一种无机质的淡漠感觉“我也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
他抬头看向莱尔,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扯出个笑“我觉得应该是件好事吧,要是以前,我肯定不敢偷偷来看你。”
莱尔听他说完,嘴唇微张,一时间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莫托把玻璃杯往她面前推“你先喝吧,我记得你睡前都要喝牛奶的,是不是。”
莱尔迟疑地拿起杯子。
“对了。”莫托抬起手腕,盯着光脑扭扭捏捏地说“我能知道你的联系方式吗。”
她刚仰头喝了口奶,还没来得及回答,门边传来一个略显严肃的女声“不可以。”
莱尔一口奶差点呛到,两人扭头,发现贝利亚在门边不知道站了多久。
女beta带着银边眼镜,镜框在灯光下闪着微光,她的情绪都藏在反光的镜片下面,让人看不真切。
贝利亚指着外面,侧身让出一个口子,对着莫托说“出去。”
他像个见到老师的学生,下意识站起来,往门外走。
从她身边侧身穿过去的时候,又挣扎着说“这其中或许有什么误会,她不是这样的人。”
“出去,回你自己的房间,别让我再重复。”贝利亚语气沉沉。
莫托还想说话“莱尔她真的”
“你的未婚妻躺在病床上,你没有一句关心也就算了。”贝利亚很高,平视他,说“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所以别再惹我生气了。”
莫托不敢再出声,闭上嘴巴目送她走进房间,伸出去的手徒劳的顿在半空,犹豫了半天,站在扑克脸护卫旁边,罚站一样等在外面。
贝利亚摘掉眼镜,用帕子把有些脏了的镜片擦干净,她眉眼间略显疲惫,目光在莱尔手上的玻璃杯上停了一下,说“你很有手段。”
她十七八的年纪,看起来很年轻,一副久居高位的社会精英模样,齐耳短发梳成背头,身材比一般男性beta都要高,很是矫健的样子。
她怎么都想不通,明明这几个人是初次见面,怎么就到了这种地步了。
贝利亚刚才在门外,听见她和莫托的交谈,感觉从中窥视到了一点什么,但又抓不着。
“跟我没关系。”莱尔说“他自己突然冲到我房间,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然后突然自残。”
贝利亚微笑“你是说,一切都是我的孩子自找的。”
她高高在上,好像在审判犯人一样的态度,让莱尔觉得不爽。
“是他自作多情,对吗。”贝利亚又问。
莱尔双手拢着杯子,十指交叉,瞥她一眼“那不然呢”
贝利亚单手插在外衣口袋里,走近她,在她旁边坐下,打量她“温顿跋扈、敏感,自傲又自卑,他或许心理有些问题,偏执到无可救药,但不是会为了别人牺牲自残的类型。”
“怀疑我就直说。”莱尔面无表情,直视她“别扯这些有的没的。”
最讨厌这种打了小的来了老的的戏码,更何况她才是受害者“别一副没有立刻处理我,还纡尊降贵跟我交谈,就是给我脸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