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
他难得有这样被噎住的时候。
抬起目光,扫了一眼周围。夜色深浓,远处有三三两两的行人在枫林长道上悠然散步。离得远,或许听不见他们的谈论,但难保没有人跟他一样习武练功,耳聪目明。
萧衍起身将郦妩搂住,提着灯,带着她往别苑方向走,“我们回去说。”
回去说就回去说。郦妩气鼓鼓地跟着他往回走,一路上都不搭理他,只自己越想越多,暗暗地生闷气。直到回了他们的院子,走进内室里,都还不理萧衍。
萧衍阖上门走过来,将郦妩一把圈入怀里,低头在她噘起的唇上亲了亲,笑道“今日是要跟孤翻旧账是吗”
“我就要翻旧账。”郦妩蛮不讲理地道。
若是对这个人没有感情,或许就不会在意。可既然已经动心,连身与心全都一起交付了,又如何能不去在意
因而今日只不过是听到别人提起一句谢云兰,她就已经忍不住越想越多,越想越深,越想越气了。
萧衍将自己的披风与郦妩的披风都解下来,挂在一旁的木架上,然后拥着郦妩在拔步床前的脚踏坐下。他将郦妩跨坐在自己腿上,让她与自己面对面。
抬手在她下颌上捏了捏,“小气包。”
郦妩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我就是小气包怎么了”
萧衍无奈地笑了笑,知道今日这个坎儿如果不说清楚,是绝对过不去了。只得握着她的手,慢慢道“最初接近谢云兰,有意选她为太子妃,并非出自我自己的本意,而是太傅提起的”
郦妩哼了一声“你就那么听太傅的话,他让你娶谁你就娶谁。那他如果让你将我休了,再去娶个跟谢云兰一样大气的女子,你是不是也要听了”
“不会。太傅的话,孤也不会总是都听。无可无不可、不太重要的时候,自然会应和一下,毕竟是自己的老师。”
萧衍在郦妩唇上亲了亲,被她抗议地推开,他又笑了一笑,接着道“接近谢云兰那回,便是无可无不可地听了。毕竟在那之前,我不是还没见过央央么哪里知道这世间还会有如此令我动心的女子”
年少时的太子,被常年灌输“妲己祸国”、“烽火戏诸侯”等昏君与妖姬故事,又听了太傅与先生们各种苦口婆心的谆谆告诫。一边听他们说着那些传闻中的美艳女子都是祸国妖姬,一边又隐隐好奇到底是怎样个美法,才能让人迷惑心智,行为昏聩。
他身为东宫之主,身份尊贵,从小到大见过那么多形形色色的美丽女子,都不认为她们能让自己的心性动摇半分。年少轻狂时,也不是没有觉得那些传闻太过可笑。
到了快要及冠之时,开始物色太子妃人选。也是听了太傅提及谢云兰的雅名,便有意接近。
以为一生都会按自己所想,一切按部就班,循规蹈矩。
直到遇到了郦妩
那是萧衍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心不受控制,第一次冒出许多从未有过的念头。那些明媚的,想捧来世间所有美好事物赠与她的冲动;以及日渐滋长,阴暗的、不可言说的卑劣妄念
听到萧衍的话,郦妩也有些好奇“那殿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