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激怒梁佩,把事情挑起,至于剩下的,那就是冯阮的事了。
朝臣跟宗室的争斗,梁夏需要借冯阮的手,把宗室这个潜在的危害彻底除掉。
她可以选择虚与委蛇,左右扯皮,坐在皇位上任由两方势力相斗。
她等得起,大梁等不起。
与其容忍蛀虫,不如全部弄死。清除腐朽,才能长出新芽。
殿内清净下来。
梁夏问沈君牧,“你吃饭了吗”
沈君牧微微摇头,“殿内无人主事,我没来得及吃。”
太女不在,只能他这个君后在了。
“喏。”梁夏抿唇笑了下,从袖筒里掏出纸包着的糕点,献宝似的递给沈君牧。
“多少吃点,天冷不吃东西,胃会难受。”
沈君牧犹犹豫豫,看了眼前方的棺木。
“你是她名义上的君后,当她面吃点东西怎么了,”梁夏把果子往前递了递,“咱们自家人,不要见外。”
沈君牧这才接过来。
他袖筒掩着糕点,侧头朝身后看。
梁夏知道他看谁,在进来前,梁夏就让李钱把他那个小侍支开了。
沈君牧没瞧着人,顿时一屁股坐在小腿上,挺了一晚上的腰,总算得到片刻歇息。
他打开纸,捏了块糕点吃。
跟刚才板正的君后比起来,这会儿的沈君牧倒是有几分少年人的鲜活灵气了。
他就像个穿着大人衣服的小孩,不得不装,但又装的不像。
梁夏见他吃糕点,便把瓜子拿出来,边看书边磕起了瓜子。
身后其余几人,“”
这是灵堂吗是吗
这俩还真是跟先皇不见外啊。
“你当真是要看书啊。”沈君牧凑头看了眼。
他还以为梁夏说那话是堵梁佩的追问呢。
“你知道去年秋闱的解元是谁吗”梁夏眨巴眼睛看沈君牧。
沈君牧摇头,随即一愣,有些难以置信,“是你”
梁夏笑了,矜持又得瑟,“不过第一而已。”
她也不是那么没用,也不会再像梦里那般,让他持枪浴血护在她门前。
“对了,你娘答应跟梁佩合作了吗”梁夏磕着瓜子,话家常一般,语气随意。
几句话聊下来,又吃了糕点,沈君牧毫无防备,脱口而出,“她说没有。”
沈君牧说完就是一愣,鼓着满嘴糕点的腮帮子,缓慢侧眸幽幽地看梁夏。
他刚才是不是说话了说了什么
沈君牧顿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她给的这糕点是继续吃,还是扔她脸上。
梁夏笑了,好不厚道,甚至笑出了声。
沈君牧更想把糕点砸她脸上了。
“没事,”梁夏清咳两声,赔礼地将糕点往他面前推了推,“你不说我也能猜到。”
猜到你还问
明知道他容易被人套话,还非要问
沈君牧背过身,决定今天晚上不再跟梁夏说一句话
梁夏,“我还有块梅花香饼你吃不吃”
沈君牧,“”
“吃”沈君牧瞪她,伸手把梅花香饼拿走,又默默背对着她。
这人忒气人了,防不胜防。沈君牧边用力咬果子,边生闷气。
八百个心眼子,怪不得能得解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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