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秀蓬头垢面跪在他跟前,眼底交织着惶恐与惧怕,捂着喉咙剧烈喘息,摇头道,“姐夫,真的不是我,我怎么可能去害姐姐,害她对我有什么好处”
王书淮双目跟个黑潭似的,深不见底,“照你这么说,是她主动拉着你的手去掐自己”
谢云秀点头如捣蒜,“正是如此,正是如此”
“那她为何这么做”
谢云秀喉咙顿时发堵。
“大约是姐姐听到了二老爷与太太要留我做续弦的风声,对我恨之入骨,遂这般做了
”
谢云秀委屈地捂着脸,“我跟着娘亲过来探望姐姐,又见两个孩子乖巧懂事,姐姐留我帮衬一二,我便留下了,哪里敢有半分别的心思,是老爷太太见姐姐时日无多,恐我外嫁,心想着与其是旁人,还不如我这个嫡亲的小姨来照看孩子,他们也都放心,遂做了这个主意我也是适才方知道姐夫,我没有任何害姐姐的理由呀。”
“姐夫,如果您不信,可以请仵作验尸。”
“那你的意思是,你姐姐心思歹毒陷害你了”王书淮目光发空不知落在何处,脸色也没有半分表情。
谢云秀如同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苦笑道,
“我不知道,或许姐姐临终想不开,一时泄愤在我身上也可能,姐姐拿我泄愤我无怨无悔,哪怕姐姐掐死我我也无话可说,可是我不能接受背着害姐姐的名声,姐夫,我一路来待姐姐是真心,也喜欢两个小外甥,从来没有半分私心”
王书淮听了这话,忽然觉得好笑,他在朝堂纵横捭阖这么多年,不知审了多少人,见了多少城府深厚的老狐狸,谢云秀这点嘴皮子功夫在他这里不够看的。
他与谢云秀不熟,只偶尔见过几面,甚至连谢云秀的长相都辨得不太清,谢云初喜欢谁,让谁在府上住,他也从来不管,甚至也不明白,为何昨晚还好好的姐妹,今日之间却横亘了一条命。
王书淮神色漠然道,“我不了解你是什么人,却明白夫人为人,她重情重义,八年来行事稳妥端庄,不出半点差错,平日连个蚂蚁都不敢踩,遑论陷害你,除非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令她生恨,否则善良如她,绝不会以死示警。”
虽说这些年他们夫妻聚少离多,但她兢兢业业操持这个家,品行如何,为人如何,王书淮门儿清。
“来人,将她锁去戒律院,听候审查。”
王书淮的声音如同浸了凉水,没有半丝温度。
谢云秀脑子一空,跌坐在地,彻底慌了,一旦被当做嫌疑人审查,名声一败涂地,也根本不可能留下做续弦,姐姐临终反将一军,让她多年谋划落空。
怎么办
谢云秀不甘地咬了咬牙,余光察觉到秋绥跪在外头,飞快朝她使眼色,让她去谢家报信。
少顷两个婆子进来,要带谢云秀离开,谢云秀这个时候还算镇定,慢吞吞扶着桌案起身,含着泪朝王书淮施礼,
“姐夫要查便查,还请姐夫早日查清楚,还我一个清白。”
她勉强维持住端庄离开了。
出门时,恰恰撞上牵着孩子回来的冬宁。
谢云秀瞧见两个孩子,立即露出苦涩的笑,
“珂儿,珝儿”
她话未说完,被红着眼的冬宁冲过来猝了一口,
“你个知人知面不知心的毒妇,还真当你们母女俩好心侍奉我家姑娘,原来是打着等她走了做续弦的主意,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冬宁一日,绝不会让你得逞”
昨日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