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仞阁不止出了云黛一位剑主,前任剑主同样闯过锥心崖,尝试过去拔那把剑,可最终却仍是以失败告终。
云黛咳了一口血出来,她的眼眸中映着漫天的雪和有些病态的笑容“我倒是听说陛下以前也曾来过这锥心崖,怎么陛下不会是觉得,你拔不出的剑,我也拔不出来吧”
青渊帝眯起了眼睛,可还不待她再说些什么,云黛便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不留一丝余地地跳下了那充满了风息之气的悬崖。
青渊帝心中一惊,她下意识就勾动手指,想用缠在云黛锁骨上的丝线将她拉住,可在云黛的彻底坠入那片混沌的云雾之中后,她却彻底失去了对丝线的感知。
雁落在这时总算是到了近前,可她根本没来得及阻止,就眼睁睁地看着云黛跳入了锥心崖,这一幕令她目眦尽裂,她抖着腿,好半天才走至悬崖边,整个人摔坐在了地上。
作为第八境的修士,雁落久违地感觉到了来自这冰天雪地的寒冷,剑主跳下了锥心崖,她还受了那么重的伤,这时说不定已经被风息之气撕了个尸骨无存,万仞阁原本光明的未来,就这么毁了。
雁落扭头看向了仍站在悬崖边的青渊帝,心底升起了一股巨大的怒意。
她咬牙道“神都这算是硬生生逼死了我万仞阁的弟子吗”
青渊帝就像没听到般,完全没有理会她,她只是皱着眉看着那陷在浓重雾气中的崖底。
单单只是这样看着,她都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锋利暴虐的气息,她很确定,自己这具傀儡的身体根本无法抵抗风息之气,一旦她靠近,风息之气就会立马缠上来,将她的这具傀儡撕成碎片。
可奇怪的是,她却又隐约觉得,云黛没死,虽然很微弱,但她还是通过那些缠在云黛身体里的丝线感知到了她活着的气息。
青渊帝曾经是来过锥心崖的,也见识过风息之气的厉害,所以此时的她也更加确定,这些风息之气比当年她来时更加暴戾了,似是隐隐带着一股难消的怒意,恨不得立马将所有靠近之人撕碎。
那把剑像是在生气是生气外人的闯入吗可他又为何不立即将那个小丫头杀掉
青渊帝只觉得无比的奇怪,她脑海里突然就冒出了一个很可笑的念头,那把剑总不会是因为那个小丫头被她打伤了,才如此生气的吧就像云黛跳入悬崖前,极嚣张地对她说的那些话。
神剑醉流鸢不会真的看得上她吧
青渊帝一时有些惊疑不定,好半天她才终于收回了目光。
她扭头看向了一旁的雁落,眼神重新恢复了冰冷。
“云黛杀了南宫家家主,还抢夺了南宫家的至宝翡翠樽,这是她的罪名,雁落长老还不打算与她划清关系吗”
雁落的呼吸剧烈起伏着,她已经没心思和青渊帝争论了,云黛已经跳入锥心崖了,人都已经死了,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云黛只觉自己在不停地下坠,新伤与旧伤叠加,让她觉得自己仿佛是一个脆弱的瓷瓶,随时都会彻底碎掉。
身体的疼痛令她的意识都变得有些模糊了,她摸向了自己的右手,想将傀儡戒中的谢映玄放出来。
可她的动作做了一半却又顿住了,因为她吃惊地发现,她并未如前世那般,在进入锥心崖的瞬间就感受到来自风息之气的、如被千刀万剐的凌迟之痛。
甚至于那些原本看着极为锋利暴戾的风系之气竟主动环住了她,轻轻将她托起,缓缓牵引着她落入了崖底。
云黛的脚落在雪地上时,她不受控制地踉跄了一步,这片称得上陌生的天地却突然给了她一种很强的安全感,让她再撑不起那口一直憋着的气,整个人都变得摇摇欲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