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浔元便说“地位轻微,当然比不得沈猎师受重用,平日里没什么大事能让我忙活,所以也能有更多的时间陪着小河姑娘。”
沈溪山眯眼“当真”
钟浔元未察觉任何不对,得意地耸肩。
“那还真得想办法让你找点事做,免得你这狗皮膏药扒着宋小河不放。”沈溪山叹道“真是走到哪里,都不缺你这种令人厌烦的人。”
钟浔元被骂,也觉得无所谓,仍是厚着脸皮笑,“有一事我倒是好奇。小河姑娘看起来对沈猎师颇为仰慕,若是得知沈猎师的真面目如此,可还会继续仰慕你”
又戳中了沈溪山的烦心事。
本来沈溪山就为这事烦,又被钟浔元以这副得意的样子提起,顿时恼羞成怒,眉眼染上浓郁的寒霜,却忽而又弯唇笑,眼眸弯起来,语气也轻柔,“你说的也是。不过我若不想让她知道,她如何得知”
沈溪山慢慢上前一步,笑说“杀尽那些知道我真面目的人不就好了”
钟浔元当真感受到了杀意。
他这次退了好些步,后脚跟撞上了身后的柜台才停下,难掩面上的一丝慌张。
这是本能的畏强的表现,不过随后他很快又镇定下来,拿出挡箭牌“小河姑娘就在楼上换衣,马上就下来。”
沈溪山敛了杀意,又觉得与这种胆小之人置气实在掉自己的身份,再懒得看他一眼。
话音就刚落下,上面突然传来鞋子踩在阶梯上的咚咚轻响。
沈溪山抬眼看去,只见镂空的高窗探进来几缕阳光,正落在宋小河的身上。
她换了一身冰蚕丝的织金长裙,是长安时兴的款式,脖子和肩头都有镂空衣扣,隐隐露出雪嫩的肌肤。不同于宋小河往日穿的立领,这件衣裙露出了宋小河精致的锁骨,连带着脖颈那一片的肌肤都白得晃眼。
衣裳似乎大了些许,她提着裙摆下楼时,披在外层的蚕丝纱衣从肩头滑落,平添几分旖旎。
光从蚕丝裙上掠过,将上面的织金绣纹照出细碎的光芒,隐约显出纱衣下她那束起的纤细腰身,她眸光从上落下来的时候,第一眼就落在了沈溪山的身上。
一高一低两人对上视线。
宋小河脚步顿了一下,唇红齿白的面容上顿时露出一个惊喜的笑容。
“沈猎师”
她提着裙摆加快了下楼的速度,连钟浔元站在楼梯旁边喊的那一声小河姑娘都没听见,径直朝沈溪山快步走去。
掌柜在后面追赶,唤道“小娘子当心这裙摆长了不少,千万别踩到”
但宋小河腿脚利索,并没踩到裙摆,很快就走到了沈溪山的面前停下,“我方才在上面隐隐听到有人喊沈猎师,这才想下来瞧瞧,原来你真的在这里不过你怎么会来此处啊”
沈溪山低头看着她,目光在她的眉眼流转,听到她朝自己问话时才恍然回神。
后颈滚烫,沈溪山仍是语气平静,答道“出来看看。”
回答完又觉得太过敷衍,于是找补一句,“来买两件衣裳。”
宋小河哪里知道他与钟浔元已经呛得满铺子火药味,拉着他的手往里走,“看来这家
衣铺还挺有名,连你都来买”
本作者风歌且行提醒您最全的小师弟尽在,域名
宋小河总是这样,与关系交好的人会下意识做出很多亲昵的举动,有时候就像小孩子一样,与人说话时也是小动作不断。
一开始沈溪山并不适应,所以宋小河拢着手掌在他耳边说话时,他都会不着痕迹地往旁边躲。
她可能自己也能察觉到,但并不改正,以至于到了后来沈溪山完全适应她那些小动作,什么拽衣袖,拉手,肩头挨在一起,沈溪山照单全收。
相比其他人,她对梁檀更为亲密,时不时就跑去抱他,枕在他的肩头,撒娇耍赖。
沈溪山觉得,宋小河的心里一定有着一杆秤,区分着非常亲密和一般亲密的人。
梁檀就在非常亲密,而他在一般亲密,至于沈策她估计平日里很少想起这号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