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顾禹文同他说起了先生今日讲的课。
能为皇子讲课的先生,自然是来自朝中的大臣,林晏安仔细听着,时不时问上一句,态度和原来有了明显的不同。
就连顾禹文也说他病过一场,看着比原先更加开朗了。
林晏安原来的样子是在模仿旁人口中年幼时的父亲,自然更加温和有礼些,那场梦后,他突然看清了自己,觉得还是梦里自己长大后的模样更加适合他,也更好骗人,最重要的是,那样的他应该不会再被母亲哽得说不出话。
“这不是很好吗”他对顾禹文说,态度坦然不遮掩,顾禹文便也觉得不算什么,没将林晏安转了性情的事放心上。
那边林晏安没在山洞找到任何端倪,这边李暮难得睡了个懒觉,起来发现自己被林晏安传染了,不仅低烧,还鼻塞咳嗽,说话都带着闷闷的鼻音。
林却给她端了药来,她接过药碗让林却离她远点,小心也被传染上。
林却“一张床上睡了一宿,要过病气早过了。”
李暮难受,说话也不大客气“让你远点就远点,别我一好你又病了,全家排着队送。”
说完又让林却把窗户都打开,通风。
林却听话开窗,可就是不想放李暮一个人待着。
李暮缩在被子里“一个人也没什么,喝了药睡一觉就好了。”
她穿越前生病都是这么过来的,去医院开药回来,吃药睡觉,实在难受得不行就骂几句脏话,家里没别人,骂起脏话来也不怕影响谁。
挺好的。
林却毫无形象地坐在床边的脚踏上,把手伸进被子,握住她的手“可我身体不适的时候,你一直都在我身边。当时我总会想,有你在真好。”
“所以你也让我陪着你吧。”
李暮“找无渡给你开副药,喝了预防一下。”
林却“非得喝吗”
李暮“出去。”
林却“喝喝喝,我这就去叫无渡。”
林却叫来无渡,无渡也觉得林却可以先喝一副免得染上,于是开了药性温和的方子,叫刘嬷嬷煮了端来。
喝完林却就彻底守在床边不走了,对比一下,李暮越发觉得自己昨天对林晏安的看护不够用心,想起林晏安真心实意的道谢,李暮忍不住踹了几脚被子。
林却不明所以“干嘛呢”
李暮憋出一句“没什么。”
之前总是忍着,林却也不知道李暮被记忆攻击了有踹被子发泄的习惯,然而有一就有二,之后又多来了几次,林却便晓得他家王妃踹被子代表她想到了什么心里过不去的事情,可以哄着人把话说出来,细心安抚,实在哄不出来,就同她聊几句别的,别让她钻牛角尖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