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着眼之处,自然就不是邬氏与尺古村的仇恨,而是巡山龙脉了。
哪怕巡山与首都相距甚远,可此山绵延百里,横跨范围地广包含人口大省,周边居民少说也有千万。
长此以往僵持,山中龙脉必然会因为沾染尘事业障消陨,不仅仅对山中动植物
的打击致命,怕是周边的农牧业和百姓生活,也会受到很大影响。
但说来讲去,哪怕是业内有名有姓的大能也委婉推脱,表示自己水平不够,无法胜任这项工作。
归根结底能有较深道行和能力的术士,天赋努力缺一不可,走到今天都不容易,大家都惜命,谁也不想冒这个险。
最终桂老站出来接任,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他本身就是五溪蛮赶尸一脉最正统的传人;
深入大山找寻邬氏一族的尸骨,也算是专业对口。
只不过在不少术士印象里不好相与、孤僻古怪的独行老者,居然愿意承担生死的风险,还是很让人惊讶。
桂老此举,为天师府解了燃眉之急,可不被好生供着捧着,当即派了专人专机护送他来到了此地。
听完夏兴讲述来龙去脉,村头那边追着桂老而去的齐、何两家,堪堪把他好言劝住。
别看老爷子个矮,年岁又高,体魄却好得夸张,把齐家明和何福斌两个中年男人遛得额头冒汗,差点追不上。
齐家明苦着脸赔笑“老先生,您也瞧见这村子的环境多差地方多偏,他们要拿得出千八百万,就不会过这种日子了。”
“您老愿意千里迢迢不辞辛劳地赶来,肯定就是愿意相助,您看有没有其它能让您老满意的法子我们一定竭尽全力做到”
老头眯了下眼,半是松口道
“把还在你们村儿生活的农户都喊过来吧。”
何福斌小心翼翼问“为啥”
桂老
“老头子我费劲巴拉过来帮忙,给你们村子解咒,是要花费很大代价的;不说让你们给多少钱,真心实意表达感激、给我供香致谢总是应该的吧”
说着,他老人家支起手指
“第一,让你们村儿的人挨个到我跟前来,鞠躬二次,再拜而谢,最后敬酒。”
“第二,事过之后,无论成与不成,都得在你们尺古村的前堂为我立碑,上香再次致谢。”
“第二,若是事成老夫我把这诅咒破了,你们村的人及其后辈包括你齐家老小,得到我的名身碑前磕头,才算抵消我的出手费。”
“就这二点,答不答应你们自个儿考虑去,有一条不应,老夫不接;事后反悔,哼,劝你们最好不要。”
“啥还得磕头”听完最后一条要求,何福斌颇感棘手
“大爷,前两条我做主没问题,最后一条磕头叩谢,这村子里很多都是留守老人上了年纪,对他们这些思想保守的老一辈来说,跪地磕头可能有点”
“为难”桂老嗤笑一声
“你们村的人当年对人家孤儿寡母,做出来的那些不厚道的事情,每一个该去人家坟前忏悔二拜九叩,如今村里人落得今天的下场要我进山中赶尸,这就是你们的报应。”
“连这点要求都做不到,那咱就不赶了呗”
话
到了这一步,不为村子,就为了自家的命运,何、齐两家也没时间再犹豫。
一直没有言语的何父何胜利谈了口气,“老大哥说得对,人家豁出去给俺们办事,再怎么感谢,都不为过。”
“福斌你不好说,我去我去找那些死犟的老骨头,按也得按过来”
说完,何父就偻着腰往村路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