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这空隙,宁翱已经自觉地接过话“改日再聚,我还有事。”
谢忱时的名声八百年前就恶名昭著,但凡混泗城的那些纨绔子弟,没有一个是没被他削过的,平时要是倒血霉给遇上了,都得慌不择路的遁地走。
见人已经跑远。
蓝缨将红酒杯搁在吧台,略有些控诉道“今晚真枯燥无味,还不容易碰到个能聊会吹的,就被你吓跑了。”
“二公子这是拯救你。”
谢忱时用一种看无知少女的眼神看她,仿佛方才所为已经能算是他最高尚的品德“小告状精,还真想跟他开房啊,别想了,你跟宁翱那货色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
随即,他单手抄着裤袋要往外走。
蓝缨见状,拿起名牌包,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你能掐会算”
“他那鼻子跟下巴是整的,都成医疗事故了看不出来”
谢忱时眼尾锋利地朝她一扫,继而,又懒洋洋的加了句“真生个丑逼崽子出来,你将来就跟留了案底一样。”
“”
那辆蓝黑色帕加尼就停驶在高档会所门口前。
出来时。
几个穿着紧身长裙又披着貂皮大衣的女网红正在拿手机咔嚓一顿美颜自拍。谢忱时也不急着上前,倒是从裤袋拿出烟盒和打火机,火光缥缈时。
蓝缨已经穿好御寒的毛呢大衣,与他并肩站在一起。
等女网红拍好照又嘻闹着离开,谢忱时长指间烟火停息,带她上车。
“对了。”
蓝缨坐在副驾,保命地系好安全带后,看向他那边“你这两年,跑哪里去了”
谢忱时启动车子,单手打了半圈方向盘,黑绸的衣袖口露出半截冷白却极具锋利感的腕骨“跟二叔登顶珠穆朗玛峰了。”
蓝缨妩媚潋滟的眸子惊讶“你是在上面住下了”
谢忱时瞥了她眼“当二公子玩荒野求生呢”
知道蓝缨颇为八卦又爱告状的德行,他也玩猜谜语那套,薄唇溢出的语调懒洋洋地“在雪山待了大半年,刚下飞机就让谢忱岸那个黑心肝派人捆到深山老林破庙去了。”
蓝缨一向能说会道,却难得磕绊了下“你是犯了什么家规吗谢、谢总不会是找和尚给你超度吧”
谢忱时姿态越发漫不经心“他说你二公子离开家时,把院子里观赏池里的鱼喂死了一条,偏那条还是我妈亲手喂过几天的,随便扯了个罪孽深重的由头,派了十个保镖和十个武僧日夜守着破庙里外,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二公子蹲监狱呢。”
蓝缨艳色的红唇想幸灾乐祸笑一番,又想到还在他车上,忍了下来“谢总怎么能这样对宝贝亲弟弟呢。”
不过看谢忱时一身放浪形骸的气势,怎么看都不太像是修身养性了那么长时间的。
看来我佛慈悲都感化不了他这个妖孽,蓝缨又轻轻柔柔的问“你怎么逃出来的”
“我要逃”
谢忱时昂贵而脆弱的自尊心受不了这种字眼,继而,薄唇嗤笑了声“当然是光明正大从正门走出来的。”
蓝缨略懂了。
毕竟临近年关阖家团圆的日子,他已经消失了近两年,再不出现都能去销户了。
奢华的车厢内寂静了半响。
她拿出手机刷着新闻,不经意间般,将话题转到了贺南枝身上“你回来去找小公主殿下了吗”
“还没。”
谢忱时眼尾上扬“她什么时候进娱乐圈还火成了大明星,贺斯梵的刀提不动了”
蓝缨慢慢看向他,借着车玻璃折射进来的一缕光线,在谢忱时那张过分精致锋利的面容停留了片刻,以她多年来对这位高尚品德的浅薄了解,似乎对自家要宴请四方的喜事毫不知情。
就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