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很想报警,你再拦,我就真拨打110了。”
“”
等麦心慈瘦弱的身影走远,谢忱时随手拿了块水蜜桃味的小蛋糕吃,薄唇轻嗤了声“怎么甩脸色走了,不是聊的挺开心吗”
蓝缨将随身携带的平板点开,将相亲花名册里的麦姓划掉,微微拉长了尾音“你是挺开心啊。”
整整一下午,西餐厅就光顾着做他生意了。
换了整整十桌茶点甜品,都让谢忱时挑挑拣拣吃了差不多,还给从业三十年的米其林级别主厨写了一篇怎么提升厨艺的小作文,煞有其事点评人家小蛋糕烤得不够松软,奶油的糖放多了。
他光顾着吃小蛋糕,坐在对面十个名媛千金的脸都没记全。
到了夜晚。
酒店顶楼套房里淅淅沥沥的水声停止。
浴室的门被推开,谢忱时裸着没耐心擦干水珠的结实背肌走了出来,腰身只裹着一件浴巾,从玻璃柜里拿了烈酒和高脚杯,没会儿,外面传来刷卡的声响。
蓝缨踩着细高跟在大理石地板上,娉娉袅袅地走进来“恭喜,下午茶相亲的十个里,除了麦心慈小姐当场婉拒了你外,有六个愿意跟你加个联系方式,两个已经有男朋友了,还剩下一个没看上你。”
“没看上我”
“乐氏的千金认为谢氏这么严的家教都没能教好你,对未来婚姻生活没什么指望”蓝缨话顿两秒,看到谢忱时靠坐在真皮黑色沙发上喝酒,浴巾略松隐隐约约露出性感的人鱼线,还要往下点儿也不管,便走过去扯过一旁毯子盖住那轮廓突兀的部位。
随即,又轻声地说“而且她是学医的,由衷建议你去看精神科逛一下,这是医嘱。”
谢忱时被她毛毯攻击的猝不及防,连带那瓶红酒都洒了半边性感线条的胸膛“什么医嘱,我像很不正常的样子吗”
说罢。
就要把这黏糊糊的毛毯扔走。
蓝缨已经转过身,只留下一侧靡丽优雅的侧影,同时将份整理好的文件放在沙发上“这是你明天要见的另外十位名媛背景资料,谢二,今晚请你务必将她们的喜好倒背如流哦。”
“你知道就行了。”
蓝缨早知道他会这样说,也有应对之策“你不背也没关系,少背一位,我晚上就拿一把小刀,随机挑选从你车库那十辆新款跑车里,挑一辆划成艺术品。”
气氛静了几秒。
谢忱时不怒反笑“长本事了啊,以前只会哭哭啼啼去找我爸告状,看来这些年没少跟在谢忱岸身边学,威胁人一套一套的。”
蓝缨不爱听他这话,侧颜表情极冷艳,抬指将耳朵的助听器摘了下来。
瞬间,整个世界都归零,清净了。
连续半周都待在思南公馆里,跟挖宝藏一样,到处挖谢忱岸不为人知的小秘密,贺南枝已经沉迷其中,并不知道谢忱时都快给夜店头牌一样,从他那张豪华大床上醒来那刻起,就被蓝缨跟打扮男版洋娃娃一样精心捣鼓完,然后送往泗城界内各种高档场所,跟一些脸都记不住的淑女名媛相亲。
一日午后醒来,贺南枝想在影音室里观看会电影,无意间被她翻出了一堆珍藏的录音带。
每张的背面都有字。
年份越久的,墨水就越淡。
有一张的墨迹最清晰,是她退出戏团那年。
诧异了瞬后,贺南枝蹲在地板上迟迟没起身,乌锦的长发已经过腰散着,许久,她抬起白皙的手背,压住了清透眼眸,才克制了那抹泪意。
楼上楼下都很安静。
夕阳快下山的时候,她洗了点葡萄吃,室内有暖气不觉得冷,穿着一件薄绸浅绿的睡袍就懒洋洋躺在沙发上,偶尔看眼手机时间。
谢忱岸最近对做家务来了研究的兴趣似的,非得跟她过二人世界,给全部佣人都放了个长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