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主还撞到了跟前来,自然是不客气了,随即也抬手压住了锦盒另一边“我偏看上了,什么时候港城的名媛也能来泗城抢东西了”
雷铃薇垂眼一笑“季小姐,果然名不虚传。”
季茵茵冷脸“你阴阳怪气什么”
雷铃薇的语调听起来很柔和,自始至终都保持着一个情绪水平线上“你我之间没有恩怨,这款珠宝是我要送给贺家族长夫人的生日礼物,你若抢去了,是打算戴在自己脖子上呢,还是你家伯母脖子上”
无论戴在谁脖子上,只要她稍微在贺家透露点口风。
那冰冷华美的珠宝,敢戴出去示众,都能活生生把人烫死。
这么简单的道理,雷铃薇实在不愿意费口舌去点醒季茵茵,叹息似的说“不如你在这家店看中什么,挑一件同等价位,我来替你买单。”
季茵茵还身负婚约那会,在外面偶尔也喜欢装个贤良淑德的名媛模样。
仗着季家出身和贺家滔天的权势富贵,无论是走到哪儿,都能轻飘飘的压人一等,如今被雷铃薇压,眼尾都泛起了虚红“你这副模样,倒是像极了我当年。”
雷铃薇笑了“季小姐真会羞辱人。”
季茵茵微侧着脸,离近一寸,摆出高傲的姿态说“你洋洋得意觉得智商比我高又能怎样在贺斯梵这个薄情寡欲的男人眼里,未婚妻就是个拿来利益往来的商品,不分美丑,不分高低贵贱,你雷大小姐就算能嫁进去,也只是名义上的,等着守活寡吧。”
“原来你是不愿意守活寡,才放下婚约么”
季茵茵被刺了下,她自然不是,她甚至是爱贺斯梵的。
否则也不会对雷铃薇取代自己的位置耿耿于怀,恨得唇内都要咬出血“我是因为林惊鹊,雷小姐听说过她么”
这么明显的挑拨离间,雷铃薇透白的面容笑得极为浅“见过,可惜无缘跟她成为闺中好友。”
她曾经在林惊鹊身上是想赌一把,就赌这位出身普通又几分不俗姿容的昆曲美人会被名利蛊惑下折腰。
事实证明。
雷铃薇心底承认是轻视了林惊鹊的风骨。
同时也松了口气,倘若林惊鹊真的答应下合作。
联手只是暂时的缓兵之计,她从在雷家母亲这一生失败的经验里所悟,又怎么会真放任林惊鹊在贺家跟她名义上的合法丈夫双宿双栖,那不是拿雷家铺路全给了林惊鹊做嫁衣了
幸而她拒绝了,雷铃薇也少了一个后顾之忧,姿态自然就能装出正室风范的温柔模样“季小姐,你不该恨任何人,要恨就恨身在资源丰厚的家族里,却半点心机本事都不到,我若是你,当初情愿跟林惊鹊做姐妹,也不会寻她麻烦。”
“贺斯梵在商界是个唯利是图的资本家,在贺家,他是家族精心培养出来的合格继承人,将百年基业看得比性命还重要,你觉得他真会放弃祖辈父辈几代传承下来的东西,去娶一个对他毫无利益的普通女人吗”
她笑话季茵茵脑子愚蠢,指尖不经意间轻轻抵着唇,最后说的声音轻不可闻“我比你有容人之度,贺斯梵把你当商品,对我未必。”
前面说了一堆,季茵茵都情绪都能克制在冷静氛围之内。
唯独这句,雷铃薇是知道怎么杀人诛心的。
季茵茵刚要发作,忽而雷铃薇抬眸不知是看了哪儿一眼,紧接着病弱的身子骨就摇摇欲坠起来,掏出手帕捂着唇在低咳,断断续续的,仿若下一秒就会断气。
“你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