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归玉被这声音提醒,收起情绪,将手收回袖中。
“殿下,可有发现”
旁边人上前来,恭敬询问。
李归玉压了压那些有的没的想法,冷声道“的确是自家死士的刀,同娘娘说”李归玉迟疑片刻,最终还是决定遮掩,“可能是自己族里人动手,问她七弟和族里谁有过旧怨。”
“是。”侍卫不疑有他,立刻转身离开。
李归玉见敷衍过去,抬手同周边人打招呼。
“本王先回去。”
说着,李归玉便转身,往都城方向走去。
他一面走,一面不断想起那个叫柳惜娘的人的影子。
他忍不住想,她在哪里
她有没有受伤
她哪里学会的武艺
然而一作此想,他又立刻意识到自己想得不对。
她是一个私盐贩,从死囚笼里面爬出来。
她就是柳惜娘。
他不该有什么多余的想法。
死了的就死了,干干净净离开。
留着活着的柳惜娘给他。
最好。
可是他还是会忍不住想。
那把匕首
到底在不在她手里。
那把匕首,如今在哪里
这个问题啃噬着他,逼着他去想。
他越想,越是想见她。
明知道她如今在监察司,明知道不该去,明知道不当为了个女人冲动。
可他想见她。
这种思念几乎将他吞没,他走进都城,终于忍耐不住,抬手止住身后侍卫。
“别跟我。”
侍卫面面相觑,就看李归玉转身离开。
他卸下身上披风,随意扔到路边,随后一路直奔向监察司。
上次来看谢恒,他大致记过监察司的路。
他打探过柳惜娘,据说她考监察司那日展露武艺非凡,一举成名,谢恒对她寄予厚望,入监察司后不久,就住上后山。
监察司守卫森严,一般人难以入内,但是还是拦不住他。
他悄无声息潜上后山,扫了一圈,便猜到洛婉清住所,到了洛婉清小屋前。
她似是睡下,房中早已熄灯,窗户半开,露出她的书桌。
笔架露在外面,悬挂笔的顺序都和过去一样。
屋外挂着风铃,这也是她的习惯。
她喜欢坐在长廊下,听风铃叮铃作响。
李归玉仰头看着风铃,感觉一直干竭的心脏,在这庭院之中慢慢展开。
然而没过片刻,就听房门嘎吱出声,李归玉当即退去,隐入暗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