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位高中生小朋友压根忽视了我的抵触情绪“狂犬病不是你心存侥幸就能躲过的,还是你想死在哪条街上,让你朋友把你背去公共墓地”
他说得对。
把伤处理好也不会被马龙骂。
“最后一个问题,”我没再抵抗,他一只手牵着狗耳朵,另一只手箍着我,“我不去医院,你能不能找家私人诊所报销一下”
“行。”小帅哥有点无语。
“那太好了,”他在我眼里已经变成了会行走的钞票,“我是乌苏,你呢大好人”
“达米安。”
万恶的有钱人
直到被满脸堆笑的工作人员按在化妆镜前,我也没反应过来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大约两个小时前,我被高中生富二代拽上了他的超跑,一路风驰电掣到据说是“为他家族服务”的私人诊所里处理伤口。
里面的女医师虽然上了年纪,但手稳技术好,还免了我的医药费,说以后有个磕碰也能来找她拿药简直就像教典里的圣母,我被她的辉光闪得眼睛都有点睁不开,莫名就答应之后带马龙也过来看看。
万幸没带手机,这才避免了交换电话号码的尴尬局面。
期间医生的女儿复负责检查提图斯的状况,达米安全程在旁陪同,眼神温柔得仿佛那只狗是他生的。
我猜他要是遇见我不介意吃狗肉的大伯,能揪着头发打一架。
本来我和这位“把弄脏的手工校服随意丢进垃圾桶”的少爷应该在诊所外分道扬镳,谁知他途中接了个电话,那头的人估计是他的姐姐,两人对话几句后他便脸色难看地挂断,随后便用一种微妙的眼神打量我。
彼时我正在吃莱斯利医生的小蛋糕,浑身寒毛卓竖“干什么我一分钱都没有啊”
“我知道。”
达米安少爷走上前,捏着我的下巴左右看,仿佛是个疯狂医生在观察从哪下手术刀,我吓得蛋糕噎在胸口,死命锤了几拳才把它咽下去。
“你在看我能分尸卖几斤”
“”他太阳穴突突跳,掐我脸的手劲大得能留印子,“你在想什么,蠢货我是在评估你承担一项紧急任务的可能性。”
随后我便明白了,原来这位少爷因为时常缺课和早退收到了学校的警告单,教辅员怎么样也得让他监护人去一趟。不巧,唯一对这事不在意的二姐没法从香港飞回来,他看中了我和她同样是中国人,便屈尊降贵地抛出了橄榄枝。
我当然是拒绝的
怎么能帮叛逆青少年逃脱家长的铁拳圣裁呢
少爷当即冷笑着伸出手指。
我倒吸一口凉气“五十美金”
他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哼了一声。
五百美金。
上天作证,是五百美金把我拖到了这里这把位于美容院顶层包间里的按摩沙发上。
八个训练有素的工作人员围着我转,展示的衣服和鞋子都蒙上了一层华丽的滤镜,我贫穷的心被铜臭味包围得快要窒息。
她们犹如一群围在纣王旁的仙女,讨论着该怎么让我这位乞丐国王重发光彩。
“脱毛仪准备一下”
“噢,还有精油,死皮剪天哪,我从没见过向您这样不拘小节的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