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诀说。
阳光下,草莓糖的透明糖纸折射出瑰丽的颜色,波光粼粼、熠熠生辉,格外好看。
郁绥没伸手,他一只手搭在膝盖上,懒洋洋地看着对面的人,狐狸眼微挑,连带着眼尾下的泪痣也闪着光。
郁绥“你过来干嘛”
商诀的眼睫半垂着,在眼睑下的皮肤上投出很淡的阴影。
他简单思考了一下,口吻认真“来哄你。”
哄他
他郁绥什么时候需要人哄
郁绥晲了他一眼,嗤了一声,站直身,拍了拍裤子上沾着的灰尘,双手插进兜里,闲闲侧过脸,颇为挑衅地看向商诀“我一个大老爷们儿还需要你哄,我又不是小孩儿。”
商诀随着他的动作站直,掌心依旧攥着那颗糖“只有小孩子才需要哄吗,可我觉得你也需要。”
跑道上的人越凑越多,嘈杂的声响越发大。
商诀慢悠悠将糖纸剥
开,继续道“我也很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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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绥问。
商诀毫不客气道“要你来哄。”
郁绥觉得商诀这人真是厚颜无耻,他的舌尖抵在颊侧,秾艳的眉眼晕开几分荒谬的笑。
商诀却像没看见似的,自顾自开口“毕竟刚刚丢脸的人是我,被万众瞩目的是我,被丢在原地的人也是我,我很委屈。”
郁绥“”
好吧,这的确是他的错。
商诀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将手里的糖又递了过去“所以你要哄,我也要哄。”
郁绥闻言,一脸无语地看着他“商诀,你都多大了,又不是小孩儿,还真要让人哄啊”
他微长的发尾蜷在后颈,脸侧的发被风吹的散乱,露出一张皙白的脸来。
说起来,这还是商诀第一次看见郁绥正儿八经地穿着衬衫和西装。
商诀垂下眼,视线扫过郁绥大喇喇敞开的衣襟,又掠过他白而细瘦的锁骨,最终停在那颗殷红的锁骨上,漫不经心地想,郁绥这番模样,好像也没有多正儿八经。
他散漫道“我自己哄我自己不行吗,毕竟之前没人哄过我,我只好祈祷,把你哄高兴了,你能分一点高兴给我。”
郁绥一怔,眉眼间流露出几分不自然的神色来。
商诀每次说话都很奇怪。
他不禁反思起自己刚刚的话来,是不是真的有点过分。
伴随着裁判的一声枪响,跑道上乱糟糟的人影消失不见,眼前掠过一道道奔跑的身影,还有在操场另一端的志愿者忙碌着。
高一的男子1000米过后就是女子800米的检录,一大群女生围在看台下的一小块儿区域,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什么。
不知是谁第一个发现了角落里的商诀和郁绥,喊了声他俩的名字,自此,大家的话题都绕到了这两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