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郡主谢檀檀被侍卫引着进来的时候,心里是十分忐忑的,她带着丫鬟一路走进来,却正遇到临海侯送了沈尚书出来,看到她一怔。
谢檀檀没想到有外人,面上一红,连忙微微曲膝行福礼“见过临海侯、见过沈大人。”
沈梦桢看两个女学生身上穿着蓝色校袍,不以为意,只以为是学生找许莼有事,只对许莼道“我先出去了,你不必送了,赶紧处理事吧。看这天色陛下也快起驾回行宫了,早点歇了明日还要去陆军营。”
许莼便只能命人送走沈梦桢,然后也不敢请谢檀檀进房坐,只问道“你们是哪个学馆的学生”
谢檀檀一怔,难道方才那护卫进来不是请示临海侯才让人放行进来的吗但此刻也不细思,只又福了下“侯爷,我是春和郡主谢檀檀,我父王为克勤郡王。”
郡主许莼满脸迷茫,转头看春溪站得远远的,只能一边还礼一边问“见过春和郡主,郡主找本侯可有事”
谢檀檀道“侯爷,我闻说侯爷尚且未娶,便来毛遂自荐,不知侯爷是否有意”
许莼“”他脱口而出“为什么我今天才第一次见你”说完忽然反应过来成婚本也是盲婚哑嫁的多。
谢檀檀却道“舍弟谢骁,一直仰慕临海侯高义和行事作风,只是未曾有机会结交。他好义擅武,最近两年数次骑射课上被陛下褒奖,侯爷若是看到他,亦会喜欢他的。”
许莼“”这关我什么事
他谨慎问道“郡主今日是为令弟的事而来”却是想要忽视之前惊世骇俗的那“毛遂自荐”的话。
谢檀檀道“闻听许侯爷与谢骊来往甚密,侯爷心中自有丘壑泾渭,谢骊其人,浅薄轻佻,陛下多次批评他行事不稳,侯爷若是投资,为何不考虑舍弟谢骁他忠勇沉稳,年少却有大志向我父亲病重,已时日无多,我们姐弟愿请侯爷托庇。我若侥幸得为侯夫人,必为贤妇,绝不干涉侯爷任何决定,父王和母妃给我备的嫁妆,亦可全交由侯爷经营。”
许莼“”他听明白了,这是婉转说了他若是想要投资在皇储上,不如选择她弟弟,克勤郡王大概时日无多,这女子想为她弟弟找一个庇护。
谢檀檀此前心中打了许多腹稿,但到底年少,又知道时间不多,此刻已有些颠三倒四和语无伦次,面色也烧得如同天边晚霞一般,她知道临海侯是弟弟的最后一线希望,唯有得了临海侯的襄助,弟弟才能有机会
许莼看了眼天色,挥手止住了谢檀檀的欲言又止,只是温和说道“郡主,我与谢骊,仅是一些债券上的筹资合作,并无其他来往。与宗室结交为武将大忌,知道郡主是护弟心切,但以自己的婚姻大事,来为弟弟铺路,此事殊为不智。而令弟亦未必会感激你这一番作为牺牲,他会成亲生子,长姐能在他手中分润到多少权力呢别人掌握的权力,终究不是你的。”
他看谢檀檀身上的蓝袍,意味深长道“郡
主既已到了万邦学院就读,难道还没有看到其他的出路吗”
谢檀檀张口结舌。
许莼道“郡主放心,今日之事,你知我知,绝不会透露出去,还请郡主回去吧,郡马人选,还当是爱护郡主,恩爱一生的更好一些。”
他抬眼严厉看向春溪“送郡主出去,另外安排两位侍卫送郡主回女舍。此外,你和定海一人自去领十军棍,以惩守门过失。”
春溪躬身头都不敢抬,谢檀檀看到许莼收了笑容面色冷了下来,也不敢再说话,只面红如霞,小声道“侯爷息怒,妾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