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反正这话怎么听都不像在安慰人,可知道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后,傅屿还是安心了些。
一行人离开西瓜田,回到了车上。
傅屿被单独留在越野车内,静静等待一小时后的变化。
这注定是煎熬的一小时。
虽然只相处了短短两天,可在天灾之下,生命微小如蝼蚁,他们好不容易救下一个聪明可靠的孩子同行,如果真要亲眼看着这个孩子变异死去,谁的心里都不会好受。
几人在大车上,透过车窗玻璃关注着傅屿的情况。
等待的时间只会加深对结果的不确定性,气氛逐渐变得沉重。
傅澜疏免不了自责,叹气道“刚才要是多顾着他们些就好了,不应该让他们单独走这么远的。”
白冬篱心里同样难受,因为他们走近的时候,都看到了傅屿把白落护在身下。
如果傅屿没那么做,那被蛇咬上的可能就是白落了。
这要真有什么事,那他们欠傅屿的就太久了。可最难受的是,这些欠的没有办法再补偿。
白冬篱只能安慰一下“可我们是亲眼看到的,那就是条普通蛇啊”
但谁叫傅屿不是一般的小孩呢。
他聪明成熟,有主见又独立,绝对不可能拿这种事开玩笑。
他们也都亲眼看到了傅屿被吓坏的模样。
所以才会犹豫纠结,选择花时间验证这件事的真假。
这时白落也从惊恐中慢慢缓过来了。
他藏在白冬篱怀里,稳定情绪后,终于发现傅屿不在身边,带着哭腔小声地问“爸爸,哥哥呢”
“哥哥在另一辆车上。”白冬篱叹了声气,问他,“落落,你告诉爸爸,你看到那条蛇的时候,它眼睛是什么颜色的”
白落吸吸鼻子,眨了眨眼,慢慢回忆着事发时的场景。
“落落,跟哥哥,摘小西瓜蛇,藏在下面突、突然就,粗来了”
回想起这幕,白落还是觉得很恐怖。
因为真的太突然了,他怎么都没想到西瓜叶子下面会冒出一条蛇来。
白冬篱问“嗯,然后呢落落看到蛇的眼睛了吗是红色的还是黑色的”
“”
但带着引导性的这么一问,让白落本就混淆不清的记忆更混乱了。
他有看到蛇的眼睛吗
是黑色的吗还是红色的呢
白落陷入了沉默,好像两个颜色都没有,又好像两个颜色都有,他完全不能确定了。
“落落怎么了”
白冬篱就是太了解白落,所以才没意识到这么问会让他混淆。
见白落沉默,又问“落落是忘记了吗”
于是白落点了点头,抿着嘴唇,看上去自责的模样“对叭起,落落忘了”
白冬篱叹气“没事没事,忘记也不是落落的错,落落也被吓到了。”
白落缩进白冬篱怀里,语气委委屈屈“素啊,吓洗落落了。”
过了一会儿,白落又想起傅屿,再次询问“爸爸,哥哥呢去哪里惹”
白冬篱沉默,随即抬眼看向傅澜疏,不确定要不要将这么残忍的真相告诉白落。
之前他们总觉得自己能够保护白落,所以不想让他接触到这个世界的危险。
可经历过这件事,他们像被一记当头棒喝,意识到真正的危险降临时,是不会给他们反应时间的。
而一昧的隐瞒,淡化危险,并不是在保护白落。
理智告诉他们,该让白落直面认识到这个世界的残酷了,这样他才会有危机意识,能更小心。
可感性上又舍不得。
白冬篱总觉得白落还是属于上个世界的,应该永远无忧无虑,做个生活在象牙塔里的温室宝宝。
接收到白冬篱摇摆不定的求助眼神,傅澜疏决定自己来当这个恶人。
他把白落从白冬篱怀里抱了过去,指向车窗玻璃“哥哥在另一辆车上,落落看到了吗”
白落看到了,好奇地问“怎么哥哥,自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