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弟子愣神片刻,便老老实实一拱手道“流波酒在三个月前已经押送回宗了,最近没得到宗中传来的飞书。”
谢知潮面色怫然不悦“酒上哪儿去了谁敢截我不周的东西”
不周弟子也意识到事情不好,从袖中摸出了一个细长的小竹筒,灵力一催动,便见一朵璀璨的焰火在半空中腾升。片刻后,数道虹光划破天际,齐齐地朝着这处落来。谢知潮见了他们,又拿同样的问题去问,得到的答案是一致的。他们手忙脚乱地联系了押送流波酒回宗的弟子,哪知没有半点回讯。
面面相觑一阵,站在最前方的不周弟子立马屈膝告罪道“师姐,是我们疏忽了。”因为过去就没在送酒的事情上出岔子。而且三个月未回对不周弟子而言,并不算大事,毕竟不周剑客好战成性,保不准遇到个旗鼓相当的敌手便推迟了回来的日子。
谢知潮不太高兴。
不周弟子虽饮酒,可像她这般无酒不欢的弟子实在少数,说到底,那些酒都是替她准备的。
结果她的酒全部都失踪了
谢知潮又问“城中还剩多少流波酒”
好一会儿,那弟子才讪讪一笑,伸出五根手指比了个手势。
谢知潮开口“五十坛”
不周弟子哀怨地扫了谢知潮一眼,解释道“不是,是五坛。”流波酒是灵酒,凡人不可多饮,城中当然不会留太多。他们这些弟子偶尔也会饮酒作乐,这么一来,剩余的酒也消耗去了。
谢知潮道“都买下来。”她一摸乾坤囊,忽地想起自己此刻两手空空的窘境,立马扭头去看卫云疏。
卫云疏瞧着谢知潮的神色有些好笑,拿出了不少丹玉递给面前的不周弟子。
要是自家的酒,不周弟子说什么也不敢收这丹玉的,可偏偏是属于流波城的。他道了一声“谢”,又好奇地望着颇为脸生的卫云疏,问道“谢师姐,这位是”
“是咱们的客卿长老,姓薄。你们可以叫她薄长老。等等”谢知潮拂了拂袖子,又道,“过于老气了些,你们便称呼她为薄师姐吧。”
不周弟子打了声招呼后便各自散去。
卫云疏看着
谢知潮,心念微动,她道“准备引蛇出洞”
“试试吧。”
谢知潮其实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她的心思微沉,又说道,“神不知鬼不觉地劫走了酒,哪日要是劫人呢”她不希望不周的地界里潜藏着这样的危险。身为不周弟子,她要设法将这根危险的钉子拔出来。
流波城外。
暮色渐沉,城墙投下了庞大而狰狞的阴影,仿佛一只张牙舞爪的巨兽。
谢知潮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头牛,翻身坐在上头。小酌了一口美酒,便催促着卫云疏赶紧请出阿芒来。
卫云疏看着她,有些好笑。
谢知潮振振有辞道“我在祖师堂中见过一幅画,祖师一身麻布道衣,骑牛飘然而去。我觉得这样很好,我以后也要成为祖师那样的人物,就先从骑牛学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