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黎仙域,唯有这个名字带一个“仙”字。
再然后,就是摘取道果飞升成仙。
可说白了,在整个仙域的修士,都还是人,连修到了洞天境界的也不过是称一声“真人”“真君”而已。
无人称仙,更无人称神。
谢知潮眼角抽了抽,没料到流波酒还有这样的效果。她跟卫云疏对视一眼,眉头微微一扬,沉声道“便是你劫走了我不周的酒”
小山雀没有理会谢知潮,“啾啾”了两声后,它又大声道“大胆,见了本神君还不下拜”
听了这疯鸟的言论,谢知潮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不是真器之灵,那是无尘海某位妖族洞天的子嗣所以才身怀神异不管是何等身份,她的耐心都即将告罄。
小山雀看着谢知潮、卫云疏两人的神色,急了。它叫道“太岁,太岁,我是小太岁怎么又不认得”
卫云疏挑眉道“太岁闻所未闻。”这只黑不溜秋的小山雀自出来后只做了抢灵丹、灵酒这般的事,没有伤人之心。卫云疏虽因它的本事提高了警惕,可言语之间仍旧温和。她看着这只鸟,毛茸茸的脸上仿佛露出了伤心的神色,顿时流露出一种十分奇异的表情来。
小山雀有气无力地跌在了青牛的背上,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动着,可没多久就缓过神来,叽叽喳喳地说“很多年前,我在上清神域横行霸道的时候你们还没出生呢谁见我不敬称一声小太岁酒呢快上酒。”
谢知潮听着鸟叫十分头疼“什么乱七八糟的。”抬起手指压了压眉心,“就是来骗吃骗喝的吧。”
她转向了卫云疏,又道“到了如今,流波酒反倒是次要的了。得先将那些失踪的弟子找回了。”虽然不周弟子好战,可若是有职责在身时,不会轻易被人诓骗了去。可这只小山雀实在是诡异,看不透它的修为,只知道困阵留不住它。
“怎么办”谢知潮又问。
卫云疏凝视着小山雀片刻,道“用灵丹或者流波酒跟它交换,如何”
“可这么一个大亏”谢知潮的话没说完,可卫云疏还是看懂了她的神色,轻叹了一口气,她取出了一瓶灵丹,道“小道友,我想同你打听几件事。”
“小神君,小太岁”小山雀对卫云疏的称呼很是不满,一双金黄色的的眼睛流动着熠熠的神采,紧凝着卫云疏手中的玉瓶。等待了片刻,见卫云疏没有“上贡”,它“啾唧”一声,跳到了卫云疏的肩膀上,用毛茸茸的小翅膀轻轻地拍着她的脸,暗含催促之意。
卫云疏从善如流,她问道“小太岁见到过押送流波酒的弟子吗”
小山雀“见到了。”
谢知潮闻言急声道“在哪儿”
小山雀睨了她一眼,没说话。
直到卫云疏给了它几枚灵丹,它才扑棱着翅膀起飞,在前方带路。
月色下的幽林很是幽寂清旷,偶尔才传来了几声宿鸟的啼鸣。
沿着林间的窄道走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前方出现了一幢破败的庙宇。杳无人迹,四面透露着一股阴冷之气。仔细看去,门窗破败,檐角爬满了蛛网,里头供着的神佛雕像,也是残破不堪,不知道何时被打破了半身,没有半点庄严宝相,而是诡谲而又森然。
这破庙里没有灵机的波动,往常就算看到这些陈迹,修道士们也不会在意。数千年的岁月,沧海桑田。曾经香火繁盛的热闹之所变成无人问津的荒地,乃必然之事。
荒草几乎及膝,谢知潮停下了脚步,她抱着双臂看着小山雀,怎么看都觉得它可疑。就算这会儿涌出了一群打劫的鸟雀来,它也不会觉得奇怪。
小山雀没搭理谢知潮,她朝着卫云疏“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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