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嬷嬷忙抢话道“都是奴婢的错,方才闲聊一时嘴快提到了大阿哥,这才惹得福晋伤心落泪。”
“大阿哥”这三个字一出口,胤禛也瞬间没了声儿,神情晦暗,目光中流露出些许感伤愧疚。
再度抬眼看向面前的嫡妻时,他的语气不由就柔和了许多,叹道“弘晖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向来最心疼你这个额娘,若叫他知晓你至今未能走出伤痛,还不知会如何自责呢。”
“就当是为了孩子好,你也该走出来了。”
乌拉那拉氏的手微微抖了抖,强忍着擦去眼泪,低头轻声应承,“爷说得是。”
简简单单不冷不热的四个字,莫名使得气氛变得尴尬凝滞起来。
眼见夫妻二人又一次陷入相顾无言的状态,福嬷嬷在旁是急得不行,偏却又无可奈何。
沉默了一会儿,胤禛暗暗叹了口气,绕过这个话题说起正事来。
“奉皇上之命,打从明日起爷就要去催收债务了爷隐约记得福晋的娘家似乎也曾借过不少银子,赶明儿福晋打发人回去交代一声,若有不凑手之处爷可以帮衬一二,但无论如何这笔钱非还不可。”
“此次皇上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若差事办不妥,爷少不得要担责受罚,是以绝无任何转圜余地。”
言下之意就是说,若不自觉就别怪他铁面无私不给她这个嫡福晋颜面了。
目送他挺拔如松的背影远去,乌拉那拉氏缓缓沉下脸来。
“日后再不许拿弘晖作伐子,否则休怪我不念情分。”
感受到她隐忍不发的怒火,福嬷嬷顿时心头一震,面露悔色,“奴婢知错,奴婢只是”只是想趁机博取四爷的愧疚垂怜,好让夫妻间的感情得以缓和,再顺利生个孩子罢了。
却是忘了,大阿哥就是福晋的逆鳞,触碰不得。
但即使知晓她气着了,福嬷嬷却也仍是不肯死心,“福晋当真不考虑一下或许大阿哥还在苦苦等待这个机会呢”
“住口”乌拉那拉氏怒喝一声,脸色扭曲咬牙切齿道“他不会他不会再想回到我们身边做我们的孩子”
“我不配,他也不配”
一晃三日已过,再怎么想龟缩着不肯面对这个陌生的世界,年婠婠也不得不出来面对了。
毕竟她身上并无什么病症,借口身娇体弱躺上三天已经差不多了,总不能一直卧床不起。
“罢了罢了,给我梳妆吧,该去给嫡福晋请安了。”
谁想才一听她这话,丫头婆子们瞬间眼睛就亮了起来,一个个摩拳擦掌仿佛进入了战斗模式一般。
“主子放心,奴婢一定使出毕生所学替您好好打扮,保准儿叫您今日光彩照人艳压群芳”
“主子本就生得美若天仙,再好好打扮一下指定能叫那些人自惭形秽。”
“衣裳也要精心挑选才行,今儿可是头一回交手,从头发丝儿到脚趾盖儿都绝不能有丝毫遗漏,务必得一个照面就将人都给压服了。”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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