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含棠一边听着,一边顺势坐在谢似淮旁边。
她低声问他为何来了此处。
谢似淮给出的回答是办事恰好经过此处,便进来瞧瞧,说话的语气没什么起伏,表情如常。
楚含棠虽然没全信,却想不出除此之外的理由。
柳之裴也惊讶会在这宅子里见到谢似淮,喝了口茶吃了块饼后就过去找他说话了。
她悄无声息地走到池尧瑶身边。
“池姐姐,谢似淮他今日来这里,有没有找你说了什么”
声音很小。
池尧瑶也意识到了,说话的声音也情不自禁地跟着小了下去,“没说什么,他今日是路过此处,进来坐坐罢了。”
谢似淮不露痕迹看了她们一眼。
在楚含棠回到自己身边之前,他慢悠悠地转移了视线,大发慈悲似的落到柳之裴脸上,听对方说今日的凑巧之事。
谢似淮淡淡地笑着,吃着楚含棠买过来的糕点。
好甜呢。
他又想倒一杯茶,才抬手到半空就看到楚含棠拿起了茶壶,倒了杯茶递过来,“这一样糕点吃着太甜了,需要多喝茶。”
谢似淮手
一顿,
,
留在那儿吃了个午饭就回来了,柳之裴让她和谢似淮先回去,他说是要在宅子待到晚上再回去。
知道柳之裴想留在宅子多陪陪池尧瑶,楚含棠也不勉强他跟她回去,跟谢似淮一同离开了。
晌午是一日之中最晒的时辰。
谢似淮持着一把红伞行走在街上,而楚含棠被他掩在伞下。
他穿的不是窄袖,还是宽袖,抬手执伞时衣袖会下垂到手肘,露出一截手腕。
楚含棠无意地看过去。
阳光下,那一处的皮肤也白得跟张白纸似的,只是他双手的手腕还留存着在南宫府里强行挣脱锁链,导致勒伤的淡淡伤疤。
粉色的。
疤痕如同被撕碎的桃花花瓣落到手腕之上,丢失了一份美感,却又莫名多了一份支离破碎的脆弱感。
楚含棠忍不住多看几眼。
也不知道以后好好料理这些疤痕,能不能消去。
真是个狠人。
徒手挣脱掉沉重的锁链,真不怕双手就此废掉,她视线追随着握伞的手,粉色的疤痕在上面看久了,也不觉丑陋。
可楚含棠只想到了疼一字。
正当楚含棠看着谢似淮的手腕出神,他也留意到了她的目光。
谢似淮手腕微微抬动着,将伞朝楚含棠那一边倾斜一点儿,轻声问“怎么了你可是觉得我手上的伤疤很是丑陋不堪”
她看向他的脸。
街上人来人往,还有嘈杂声音。
楚含棠抬起手,握上了谢似淮的手腕,他眨动一双眼,只见她指腹缓缓地摩挲着他手腕上的疤痕,“不丑,但也不好看。”
谢似淮笑了,“是么。”
她“嗯”了一声,“所以你以后尽量不要再受伤了,受伤了也要尽早上药,这样就不容易留疤。”
热浪拂天,楚含棠眯了眯眼。
谢似淮继续向前走。
他说好。
楚含棠和谢似淮并肩而行,手臂特地紧紧贴着他,笑嘻嘻地说这样能给她降温呢。
她一路上说个不停,话多的程度差点儿比得过柳之裴。
回到院子,谢似淮慢条斯理地收了伞,轻仰着头看柿子树,上面已经没有柿子了,这几天被楚含棠这个小馋猫全部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