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正在打瞌睡的楚含棠脑袋往桌子上倒,磕碰到书桌的笔山,搁在上面的笔哗啦哗啦地掉落。
她瞬间清醒了。
房间的烛火被风吹得晃动。
今日下午逃课后,楚含棠并没有跟柳之裴到处晃悠。
而是提前回了楚家,当然,也避开了廖英和楚明知,爬墙进来的,回自己家也要爬墙,她应当是属于屈指可数的那种人。
等到合适的时辰再假装才回到家不久,她的演技还是可以的。
唯一可能露出破绽,需要解释的可能是为何会忘记拿小布包回来,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也幸亏廖英今日有事,没过来楚含棠的院子。
这下子连找借口也省了。
楚含棠知道逃课的风险很大,若次数多了,夫子一定会亲自上楚家,找她父母的。
所以她清楚夫子的底线在何处,这次,他应该只会说几句。
以前逃课都是为了去玩。
此次逃课却是因为谢似淮,楚含棠忽然不知如何面对他了。
昨晚他亲了她。
今日她却亲了他。
虽说那时候楚含棠也浑浑噩噩的,行为举止仿佛都不受控制一样,鬼迷心窍地亲了上去。
可无论过程如何,结局都没有变化,亲了就是亲了。
楚含棠弯下腰捡起掉落在地的笔,腰间的香囊垂在大腿上。
她闻着似能经久不散的香气,忍不住好奇谢似淮是什么时候学会弄香囊的,很少见男的会制作香囊。
前几年,廖英也让楚含棠学刺绣、做香囊等等。
但她天生就不是做这种东西的料子,粗心大意,经常会戳破手指或者是浪费香料。
久而久之,廖英也不勉强楚含棠学了,只让她专注学堂就行。
楚含棠将笔放回笔山。
谢似淮那么聪明,很有可能会猜到她今日逃课的真实原因。
因为他。
可他兴许也会误会。
误会她是想疏远他了。
若是如此,误会就大了,楚含棠并不是想疏远谢似淮。
只是只是。
只是还需要些时间梳理一下,不行,明天旬假,她不睡懒觉了,去谢府找谢似淮,总不能叫他误会。
楚含棠下定决心了,吹灭烛火回到床榻休息。
她只会在睡觉时摘下香囊。
一觉睡到天亮,楚含棠破天荒没有在旬假之日睡到日上二竿,早早起来梳洗穿衣。
这个时辰,廖英还没有起。
她直接从大门出去。
却遇到了楚明知。
他见鬼了似的搓了搓眼睛,“糖糖,你是不是记错日子了,今日可是旬假,你不应该还在房间休息,不许人进去打扰么”
楚含棠道,“我有事去谢府。”
楚明知往门外看了一眼,
,
“去谢府找似淮”
她“嗯”了一声,神色如常,“我找他有点儿事。”
他感觉古怪,“很急的事”
楚含棠点头如捣蒜,“没错,就是很急的事,爹,你就别问了,跟你解释得老半天儿。”
楚明知没再追问了,“你吃早饭了吃了早饭再过去啊。”
她往外走,“不吃了。”
本来楚明知还想叫住楚含棠,让她一定要吃早饭的,后来转念一想,去到谢府还能少了她吃的不成
年幼时,楚含棠养得肉乎乎的,有邢女和谢如温二人的功劳。
他们简直是把她当女儿养了。
楚明知站在楚家大门前,看着楚含棠轻车熟路地走去谢府。
毕竟去过的次数数不胜数。
她回头看了一眼。
见父亲还在门口望着她,楚含棠做了个手势,叫人回去便好。
楚明知回去了。
她转过身,正欲抬手敲门,听见身后有人在叫自己,还是一道很熟悉的嗓音,“糖糖。”
这道声音是邢女的,楚含棠惊讶道“邢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