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对呀,说不定其中就有什么误会呢。”
“严颜这孩子我们从小就知道,怎么会这样呢。”
终于,有人回过神来,大声道,“前几日这张狗儿同严颜大闹了一场,要掀了徐伯的摊子,被严颜赶走了,说不定是为报那个时候的仇呢。”
“我也记得”
开阳听着周遭邻里七嘴八舌的声音,并没有妄下决断,而是陷入了一种绝妙的沉静之中。
正当大家都期盼地看着开阳时,忽而见他缓缓地伸出了手。
在这一瞬间,时间迟滞。
手指上似乎延伸出无数条被拉长的银色丝线,如同提线木偶般牵动每个人的唇舌。
自开阳伸出的手指起始,丝线散开无形的波纹。
迎着众人的目光,他摊开的手,缓缓向下一压。
银线猛地绷紧。
周遭俱静。
如同雄狮般平静锐利的赭石色双瞳中倒映出周围人焦急的模样,开阳并没有因此失去判断,反而用更轻缓的声音道,“大家,我自有判断,还请保持安静。”
张狗儿也被这磅礴的气势所震慑,站在一边说不出话来。
待大家都安静了,他才看向严颜,“请你为自己辩解。”
“我没什么好辩解的,我确实去了河边,又确实见了人。”
严颜竭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很潇洒自如。
可此言一出,举座皆惊。
开阳扫视了一眼,那蠢蠢欲动的声音便立刻偃旗息鼓,他道,“无异议的话,便跟我走吧。”
严颜没有动作。
“我还有话要说,我确实去了河边,见了人,但那个人,正是张狗儿。”
严颜额角冷汗渗出,开阳的威势几乎压得他透不过气,但他还是咬牙说出了全部,“张狗儿,我当日见得就是你”
“什么”
张狗儿心虚了,他万万没想到严颜承认地如此痛快。
眼珠飞快转动两下,张狗儿的脸上难得浮现出慌乱神情,那位大人只是给了他一些钱,要张狗儿无论如何都要把严颜和千岩团的关系搞僵。
可,他不想把自己搭进去啊。
想到这里,张狗儿欲哭无泪,连忙道,“开阳大人,别听他一面之词,我可万万不敢。”
“你怎么不敢”严颜道,“你将内容说的清清楚楚,你说是自己瞧见的,我还说你是同我一道去的,这你如何分辨”
张狗儿急忙反驳,“我只是瞧见了,但无论如何也没有参与,开阳大人,求您明鉴。”
严颜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将脸朝向开阳,拱手道,“开阳大人,他可以凭借一面之词检举我,我也可以如此说他,您说是也不是”
“是,确实如此。”开阳眯起眼睛,眼神在两人之间流连片刻。
他见严颜面露平静之色,并不慌张,反而条理清晰地娓娓道来,那张狗儿东张西望,眼珠乱转,一看就是有鬼,心中便有了计较,因而道,“那你们二人跟我一起走一趟吧。”
听到这话,严颜掀唇一笑,抬脚跟上开阳的脚步。
只是路过张狗儿时,声音低沉,说出的话犹如海妖阴森的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