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什么时候,升起那种念头的。
严颜蹙眉,仔细回忆,只记得从见到严先生的那一刻起,他就很喜欢同严先生说话,会将严先生所说的话一一记在心上。
也许是从那个时候起,他心里就起了贪欲。
严颜边想着,边无意识地踱步到藤椅旁,坐了下去,寒晓见他不说话,也跟着坐在他的身侧,叽叽喳喳探听严先生的消息。
过了一会儿,寒晓忽然停了,严颜抬起头,看向门外,原来是开阳把那柄无名剑拿了回来。
“头儿,你怎么把这柄剑拿回来了不是说不能妄动吗”
“路上遇到严先生,同他说了,他说既然是你们想看,那就拿出来看个痛快。”开阳喘了口气,“严先生心善。”
开阳身形健硕,比寻常人要高大许多,饶是如此,将那柄无名剑拿在手中,一路走回来,还是出了一身薄汗,薄衫被汗浸透,紧紧地贴在身前,隐约透出块垒分明的小腹形状。
脸上也蓄着一层薄薄的汗,缀在他的眉梢眼角,一双眼睛看着分外莹润,倒是中和那一分肃清之气。
寒晓,正盯着他不眨眼地看着。
“呵”
启唇,开阳吐出一口浊气,将无名剑放在桌上,匆匆说了一声,我去换件衣服,便又离开了。
气氛平静了片刻,寒晓忽而抹了一把鼻子,沉声道,“头儿身材真的很不错。”
严颜无奈“嗯。”
道理我都懂得,但是你能不能先擦擦鼻血。
寒晓甩了甩手,手掌向上摊开“手帕带了吗”
严颜“好,好。”
好在两人没周旋多久,开阳就一脸清爽地走了回来。
见两人,尤其是寒晓一见自己就支支吾吾,表情不明,并不说什么,而是点了点桌上那柄无名剑,道,“剑拿来了,可有什么蹊跷”
“没什么蹊跷。”
话音落下,三双六只眼睛同时看向那柄剑,它也只孤零零躺在那里,分毫未动。
“只是一次简单的磨损”寒晓喃喃,脸色正经许多,上前去,试图把剑抓在手里,可那剑柄入手,便探出一片冰凉。
像是握着一块亘古不化的寒冰,激地他浑身一颤,噔噔后退几步。
当下大喊“有蹊跷,有蹊跷”
他虽只在几年前握过一次,但那一次,足以刻骨铭心,那次并非这样冰冷。
就在他声音落下的同时,三人的视线中,剑身竟然开始剧烈颤动起来。
“开始了。”
严颜大声道,“就是这样”
先是剑身剧烈颤动,而后波及到墙壁,墙体中的岩石如同接受到某种信号一般,开始随着剑身颤动的频率开启共振。
不过顷刻之间,三人所在的房间就已经开始快速震颤起来。
“这房子要坍塌了”
开阳一马当先,在严颜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将两人左右夹在怀中,想要夺门而出。
可那不停颤动的无名之剑,却蓦地挣脱了剑鞘的束缚,朝着三人激射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