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虽然十分疼痛,看到他们来了,龇牙咧嘴露出个笑来,一不小心牵扯到伤口,痛得又流下眼泪。
宝玉看他又哭又笑,倒觉得有些滑稽。甄栩忙道“薛大哥仔细趴着吧,不用见外。”
薛姨妈十分心疼,还是忍不住说道“我儿,你从此就听你妹妹的,不要再惹是生非了。这次是你妹妹求情,咱们家皇商的牌子还勉强保住了,你也没被发配充军。若再有下次,就是免死金牌也是不够用的。再有,你妹妹如今做女官前程大好,你可不要给她拖了后腿。”
薛蟠听了又觉得母亲落自己面子,又愧疚对不起妹妹,重重的唉了一声,不说话了。
几个人见母子生起气来,不好待着,片刻便又告辞。
甄栩因着家人要上京,也不再报探亲假,每日与余时青一道出门,一个去翰林院学习,一个在兵部历练。
翰林院中詹事先带他们熟悉诏书及各类文件,其余时间便是史书纂修等事,总的来说翰林院的清贵,更像是清闲的清。
甄栩刚好挪出些时间,寻找京城中合适的宅院。
这一日正碰上休沐,薛蟠的病已经养的差不多了,拉着宝玉来找甄栩。
甄栩不好把余时青撇下,便拉着他一道去喝酒。宝玉寻的这处场所是个戏园子,台上生旦正唱着牡丹亭。
宝玉道“前些日子,太上皇大安了,特赐了恩典,允许几位娘娘回家省亲。如今家中正修园子,我又不懂修园子的事,只好来寻几位兄台玩耍。”
太上皇大安的消息不过才半个月,朝堂之上已是暗流涌动。
甄栩听宝玉话里只有闲情,并不懂太上皇此举是什么意味,一时有些无奈。只好笑道“恭喜贵府,听说令舅王子腾大人升为九省统制,更是喜上加喜。”
宝玉最烦功名利禄之事,听了甄栩的恭维,并没有什么反应。反倒是一旁的余时青表情怪异“王大人是宝兄弟之舅”
宝玉听这话问得奇怪“正是呢。”
余时青笑道“这可巧了,如今家父在西海卫所,正是王大人手下。”
甄栩听出余时青有弦外之音,想到他前些时日遇到的事,心中一动,补充道“王大人也是薛大哥的舅舅,余兄若想递话,这两位兄弟都是最乐意帮忙的。”
薛蟠却不接茬。几个人都看向他,只见薛蟠正直勾勾地盯着台上的生角,全没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宝玉推了推他“薛大哥”
薛蟠这才回过神来,几个人都是一笑。
宝玉道“台上这位与我们一样,是理国公柳家子弟柳湘莲,来此串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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