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逢秋没放开“今天中午还是吃洋芋饭吗”
寇松嗯了一声“估计还要一会儿,你要是饿的话,你去柜子里拿点饼干吃”
他说的柜子里的饼干应该就是前一天赶集的时候,在集市上买回来的那一包桃酥。
那个也不便宜,在这个偏僻又物资匮乏的小村子,好些孩子过年才能吃上一小块呢。
江逢秋噔噔噔去柜子里找到了那包桃酥饼,从里面抽出了一张,小心点捏着去了厨房。
他自己咬了一口,又递到寇松嘴边要他吃,在给他吃的时候,一边还要拿手接着掉下来的渣渣。
寇松咬了一小口就不肯再吃了“好了好了,可以了,你自己留着自己吃吧,我这边要做饭,好不好”
他像哄小孩子一样,先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又才捏捏他的脸“快去玩吧,去玩吧要是不想玩,你复习一下也行,反正等饭好了再叫你”
江逢秋“哦”
江逢秋去复习了,再他刚写完一张往年试卷的第一页时,外面的寇松已经把饭菜做好了。
两人一起吃了饭,又在约定的时间去了之前约好的地方,那里有一块很大的苞谷地,寇松在地里,只江逢秋先一个人去谈的。
仅仅一天不见,那个眼镜看起来比昨天还要惨兮兮的,眼镜这下不止眼镜腿歪了,就是连镜片都有了两道细小的碎痕。
“你这是咋了”江逢秋看着他空荡荡的衣服,犹疑的问,“你这是被没收了还是卖完了”
卖完了不太可能,如果他真的靠自己卖完也就不会来见他了。没收了也不太可能,如果人赃并获,他又是外地人,不会只没收这么简单。
“没有没有”那人焦急的用普通话说着他昨天一天都发
生了什么。
原来昨天在和江逢秋分开以后,他还是不死心,想自己去街上试试,结果被街上的管理员发现了,直接要搜他的身,还好他装肚子痛,跑了。
江逢秋“然后呢,没了”
那个外地眼镜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然后我害怕再次没抓到,就把东西先藏了起来”
江逢秋“那你眼镜怎么坏了”
说起这个那人似乎更不好意思啊,支支吾吾说是跑的时候摔到了。
江逢秋“”
那天他和对方完完整整的聊了好一会儿,知道了对方叫葛程,今年的确不大,刚刚二十岁,的确是外地的,华中那边过来的,还挺远
当然,除了个人信息,也终于知道的葛程那些东西的来路的确是从一个食品厂里流出来的
他爸以前是里面的小干部,手底下掌管着大大小小好几个部门,人情往来什么的,总会有人以各种方式给他各种塞东西,因此家里的各种零嘴就没断过
后来厂里出了一场火灾,他爹为了救人,没从里面出来。虽然厂里给发了一面锦旗,也给赔了不少钱,但是家里的顶梁柱却是回不来了。
他妈天天在家以泪洗面,于是葛程就觉得自己现在也不小了,应该当起这个顶梁柱,顶起这个家。
而他以前也看到他爹做过这种,他感觉很简单,自己一定也行,所以
江逢秋沉默了一会儿,决定不对他人的家庭和个人行为作出评判,问了另外一个问题“那你怎么会想到来西南这边”
江逢秋的老家其实是华东那边的,也算是和华中挨着地方,但位置上比华中离西南的距离还要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