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火车上同一个卧铺的那位,叫盛什么来着,江逢秋实在不记得名字了。
那会儿他们在车上也没聊几句,江逢秋就只知道他似乎也在清芜读大学,当时就觉得好巧,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同一所。
“哎呀,还记得我吗我就是车上那个盛辉啊”盛辉走过来自来熟的拍了拍江逢秋的肩膀,“我刚才就看到你眼熟,但一时没认出来,没想到这是你啊”
可能是因为他妈妈不在旁边的关系,他看起来比车上的时候要健谈多了,性子也明显比那时候活泼了许多。
江逢秋应了一声。
“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姓江对吧不错嘛,今天穿这么精神,你那个”他看了看旁边,大概想说寇松,“他怎么不在,是不是回去了”
江逢秋都还没说话呢,那个叫盛辉的小青年先是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问他在哪个班,在哪个宿舍,然后一股脑把他自己的班级,还有他的宿舍也一起说了,最后再感慨一句他妈可算走了
江逢秋全程都没有找到自己可以插话的时机,只觉得他话可真多啊。
“小江同志”盛辉还特别懂的样子,劝慰他道,“现在你哥都不在了,你就别这样了呗。”
盛辉一看就是那种在城里长大的小孩,从说话的语调以及身上穿着就能看得出来,和很久以前的江逢秋很像。
一看就是那种在蜜罐里长大的,从没吃过什么苦,也没经历过什么挫折。
“寇松哦不是,就是我哥他没有回老家,他在清芜租了一个房子,就在隔着两条街的那条胡同巷子里。”江逢秋不紧不慢的纠正了盛辉刚才话里的错误。
但盛辉似乎误会了什么,他皱着眉“你都这么大了,你哥还这么看着你”
“不是看着,是”江逢秋一两句想解释又不怎么怎么解释他们的关系,干脆也懒得解释了,“反正不是看着,他在清芜这边也有事要做”
“哦,这样啊”
盛辉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他更多还是觉得和江逢秋太有缘了,主动才拉着他去见了他,在学校里新认识的朋友。
读大学的日子比江逢秋上辈子想象中的
要充实一些,
满满当当的课程很快把他的所有精力都占据了。
等他第一次放假回到他们共同租住的那个院子时,
看到门是锁着的,就已经知道寇松并不在了。
老实说,就那一瞬间,江逢秋原本的喜悦立刻淡下去了几分。他拎着买的小吃,慢吞吞从口袋里摸出钥匙开了门。
果不其然在窗外的小铁盒子里找到了一本小本子,第一页就是寇松歪歪溜溜的字,他写了一个日期,又在后面写了一个回,大概就是说那个时间回来休息吧
江逢秋那天在他们租的小房间里睡了一晚上,第二天也离开了,出门之前他也拿着笔在下面写了自己的回复。
就这样,往后的好几周,两个人都是通过这样的方式进行断断续续的联系。
有时候寇松会想写一些字但不知道写什么,就会画,例如很想他的时候,就会画一个爱心,特别搞笑
江逢秋也在学校里有了朋友,并且和他们的关系都极好,会一起探讨学业上的问题,也会一起聊生活上的事。
生活好像在一瞬间陷入了平静。
大概是他在清芜读大学的第三个月的时候,他再次回去的时候,发现屋里多了一辆崭新的自行车。
记得早在刚来清芜,甚至在还没来清芜之前,寇松就一直说想给江逢秋买一辆自行车,到了清芜以后,他也出去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