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都是七点四十分左右到办公室,但那天因为有衡青给他做早餐,为了节约了些时间,故而他比平时还要早到学校。
将车停在学校的地下停车场,周围一片静谧,周应泽一面低头解开安全带,拿好自己的随身物品,一面冷不丁的开口询问“对了,你回望京做什么”
衡青一愣,可能没反应过来,他们前面还在聊中午吃什么,这一会儿又开始聊到他回望京的事儿“嗯,家里的事儿,我妈生病了。”
“哦。”
作为好几年的舍友兼朋友,衡青家里的事儿他也是了解一点点的,大多都是以前的衡青和他说的。
比如他妈妈有精神方面的遗传病,一直在疗养院里休养,再例如他父亲在外有好几个小三和私生子他都知道得很清楚。
他以前还以一种开玩笑的方式和周应泽说他小时候被请的保姆虐待过。
这事具体是真是假周应泽也不知道。
毕竟衡青当时说这事的时候表情并没有很沉重,很悲痛的样子,反而是笑着说的,就像随口说了一个别人的玩笑话一般。
这种没有代入感的旁观者叙事角度,也很难让人相信他说的其实是他自己的事情。
“大概需要三天左右。”衡青看了看周应泽的脸色,立马跟着又补充道,“也不用三天,其实我觉得两天也行。”
周应泽应了一声,拿好东西下车了。
抵达办公室后,周应泽一如往常般先是开窗通风,再简单收拾桌面卫生,最后坐在办公桌前预习下节课的教案。
而他在做这样琐碎事宜时,从始至终,都能明显感觉到有一道若隐似无的视线一直跟着他在移动。
这道目光不仅没有让周应泽的情绪变得多糟糕,反而让他的唇角上扬的弧度更明显了些。
下周就是国庆放假了,那几天不仅老师们在讨论放假的相关事宜,学生们看起来也期待得很啊。
周应泽上课时没收了几张传来传去的小纸条,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都是在讨论到时候放假了,要去哪里玩
“我是不是说过,上课不要搞这些,你下课搞这些我都不管的”
周应泽的表情没有了平时温和好说话的模样,他把
收上来的几张纸条以及基本课外书摞在了一声。
“下课自己去你们班主任那拿啊,跟我在这说没用啊。”
说完,也不顾身后一片哀嚎,周应泽径直走出了教室。
周应泽的确是老师当中比较好说话的类型,但这并不代表可以在他的课上无视课堂纪律。
该平易近人的时候,他就很平易近人,该严肃的时候他也不会嬉皮笑脸。
这个微妙的度,周应泽一直把握得很好,既不会让学生对他毫不尊敬,也不会让学生觉得他很严肃。
以至于他带的这三个班当中没有物理成绩很差的,也因为成绩还不错的关系,上个季度他还得到了一笔奖金呢。
虽然并不多。
在没有晚自习的情况下,周应泽一般是下午六点到六点半左右下班,而衡青的消息是在五点五十左右发过来的。
那会儿的周应泽正在办公室里看之前在课堂上没收的漫画书,刚把第一卷看完,还挺有意思的。
手机响了,他摸出来一看,预料之中,是陌生号码发过来的两条消息,一条是彩信,一条是文字消息。
彩信是他用高清设备拍下了他刚才捧着漫画书笑的模样,不说别的东西,就构图来说还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