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闻礼不太确定,因为聊天记录也没有说得很清楚,都是东一句西一句拼凑而成的,他也只能自己瞎猜。
而他之所以猜到可能会有罚跪这个事,也是上辈子江帆自己说的。
他那时和江帆躺在一家酒店里,两人结束后亲密的搂着,江帆用开玩笑的口吻告诉余闻礼的。
他说怎么办,家里给介绍了一个相亲对象,他要不要去呢
当时的余闻礼正忙着应付其他人的消息,一心两用的他也没注意他到底在说什么,随口恩了一声。
“你真让我去啊”
江帆当时的语气听着不太乐意,但假如余闻礼开口让他去的话,他肯定还是回去的。这种没由来的想法
“恩,去呗。等你啥时候结婚了,记得和我说一声”
余闻礼放下手机,刚活动僵硬的脖子,颈椎处就多了一双温热的大手不轻不重力道适中的按揉着。
“说真的,你要结婚了,咱们就断了,我不和已婚男发生关系。”
余闻礼是个财迷,见钱眼开,为了钱他什么都能做,底线不多,但也有那么一点点底线。
这个底线总结起来就是,不和未成年以及已婚人士发生纠葛。
“哦”这个江帆也是知道的,所以他也没说什么,继续为余闻礼按揉酸痛的颈椎,讲话的口气倒还是那种开玩笑似的的口吻,“那我只有被罚跪咯,到时候膝盖废了,猫猫给我上药不”
余闻礼以为他在开玩笑呢,他反正平时说话做事都没个正行,于是也跟着半真半假的说
“行啊,别说上药,到时候你就是坐轮椅了,我都推着你。看在咱们交情的份上,陪护费给你打折。”
这事儿也就这么嘻嘻哈哈过去了,至于最后江帆的家里到底有没有给他安排相亲,他自己又到底去没去,有没有被罚跪,这些余闻礼并没有关心,也没有过问,早就忘了。
一直到重生后再度看到相熟的字眼,余闻礼才算是想起来了一点点,再一想江帆白天的异常,他就更加心不在焉了。
对面的蔺世彬和他讲话,他反应慢半拍的回复了一个短暂的啊“抱歉,我刚没听清,你说什么”
等出了大厦,再顺着定位找到江帆后,他也一直都有注意他的腿,依靠这墙壁也是在借力吧
没人希望在自己心仪的对象面前袒露自己的不堪,但对上
余闻礼的视线后,
江帆便知道狡辩无用。
他垂下脑袋“恩。”
江帆原原本本讲述今天早上发生的事儿,
首先,工厂那事儿的确挺小的,的确很快就解决了
其次,后来是因为一些别的事情,他和家里长辈顶了几句嘴,发生了点争执,所以才会被罚跪
这应该是他们家里的规矩
余闻礼让江帆撩起来看了一下,嘶膝盖的伤看着还挺严重的,刺目的淤青特别明显,应该是跪了挺久
江帆的目光看着外头的滴滴答答的雨水,声音低迷,“我小时候一直都觉得我不是江家的孩子”
不然怎么解释为什么家里从小能对他那么严苛呢,他本来就不是那样的性子,久而久之,他当然压抑。
这次除了因为他没顺从他们的安排去相亲,还有他第一次和家里坦白自己可能不喜欢女人,喜欢男人
“他们说要和我断绝关系,恩,应该就是想吓唬我一下,逼迫我回去认个错,然后乖乖听他们的话,就像过往的很多次一样”
余闻礼从鼻腔里恩了一声“然后呢,你的想法是什么样”
江帆“我又不是毫无思想的工具,我是活人诶,我不想。”
余闻礼的语气不咸不淡“恩,挺好,所以你现在被赶出家门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