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笙吃惊地向他掠去一眼。
见他眸光深暗,是她倍感陌生的林颂,张了张嘴,到底没有再坚持什么。
又到周五,这一日工作很不顺。
场地方案传送到法国那边,被新总监毙了,不得不重新设计场地灯光,所有前期的工作尽废,不断有茫然的同事来问自己这块工作怎么办。
大秀时间已经进入倒数阶段,明笙要应付那么多的人事,又没法推进工作,着急上火,喝了一天菊花茶还是压不下火气。
她要加班,偏偏林颂打来电话,他已经约好相熟的一位tony,待会载她去剪头发。
明笙临界的情绪终于大爆发。
她站在美术馆一处偏僻角落,对着电话一通言辞激烈的拒绝“林颂,我头发的长短我自己可以做主,不劳你费心,事实上我觉得现在的长度是我最满意的,我的工作必须要求我看上去成熟老练,我才能压得住场子,你希望我剪成那样的短发,抱歉,那样显得我像个还没毕业的女学生,太幼齿了,在我这个行业,被同事夸十八岁不是好事,那意味着谁也不会把我当回事,我明明快二十八了,我得有个eader的样子。”
那边的林颂耐心听她发完一通牢骚,静默片刻后说“明笙,你现在的情绪有些激动,我希望你缓和片刻,去喝杯水,我们再来谈这件事,好吗”
不是说,好吧,你不想剪就不剪,你自己的心意最重要。
而是委婉又隐隐强势地说,你去平静一下,我们再来谈。
明笙突然沮丧无力。
她意识到林颂不会对她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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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生硬地问“怎么谈你还是要我剪短对吗”
电话那头的男人还是平日不疾不徐的语调,说“明笙,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尊重你的事业心,你也偶尔尊重一下未婚夫的审美,可以吗”
明笙突然疲惫,最终放弃了和他继续争执。
工作已经够让她大脑爆了,她不想因为这种小事,连带着还要为私人感情烦恼。
她无奈地选择了妥协。
她同意,然后心情糟糕地挂了电话。
伫立在原地伤了一会儿脑筋,低着头转身,毫无防备地撞上一个坚硬胸膛。
傅西洲身姿笔挺站在几步之外,正眸色复杂地盯着她。
上一次大吵以后,两人已经一星期未见。
明笙怔怔,旋即想到他可能听到了这通电话,顿时脸颊生热,恼羞成怒“你买下这座美术馆,就是为了随时随地偷听我窥视我吗”
“没错。”
傅西洲泰然自若地承认,甚至薄淡的唇角掀起一丝可恶笑意,“你终于发现了。”
明笙一双美目快要喷火“无耻之徒。”
不想和他废话哪怕半句,她抬脚就气咻咻要走,和他擦肩时,右手被一只伸过来的手掌握住,她气急败坏地止步。
傅西洲感受她冰凉手心的温度,掌心下意识紧紧一握,想要这只手尽快暖起来。
淡淡眼风扫她一眼,眼底有不知名的情绪,他看着她,仍是讨人厌的口气“收了一颗大钻戒,就失去了头发的自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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