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她给鱼缸加个盖呢也不至于让他的逃生游戏变得这样无趣。
他吸附着鱼缸内壁,悠闲地向上爬行。
身体爬到一半,他猛然想起他的储备粮们,于是折返回去。
那几只肥鱼甚至没能活过中午。
陶瓷罐子里只剩下一小堆空荡荡的龙虾壳,饱餐一顿后的章鱼先生开启了他的第二次逃生之旅。
他缓慢地离开鱼缸,思索了一下应该从屋子的哪个方位离开。
云清的房子空旷极了,屋内的东西少得不像话,似乎这里的主人可以是任何人。
客厅、厨房、卧室、洗衣房分布在房间四角,他去过两个客厅和厨房,都有窗户,并且完全没有设置防盗。
秉着就近原则,章鱼先生拖着湿漉漉的身体从客厅经过。
触手灵巧地解开锁扣,拉开玻璃窗。
窗外天气晴朗,无云的天空呈一片干净的蔚蓝。
章鱼先生的视力很一般,只能瞧见天空上有许多枚大小不均的黑点,污染了这一片蓝色的美好。
亮金色的阳光从不关心这颗近邻的友星,无论它面临什么样的灾难,太阳的光芒也永不熄灭。
今天是个好天气,只是不适合出逃。
章鱼先生计算着,看是他更先回到大海,还是太阳先把他晒成章鱼干。
后者的概率以微弱的优势领先。
他踌躇之时,目光不经意间触及到已变为纯白的墙壁。
一幕幕明亮的电视画面不由控制地在他柔软的脑壳下闪过。
叶依依她才是真正会做太阳饺子的人
之后会如何发展完全猜不到。
结局根本无法预料。
如果现在离开,他这辈子也别想知道故事的结局了。
不,故事哪有自由重要
在深海里,他会拥有一望无际的自由。
自由是鲜美的螃蟹、虾,还有虾,螃蟹。
以及螃蟹,虾
“”
晚上七点,云清从外面回来。
她没开灯,习惯性地直直往前走,鼻子差点撞上家里的鱼缸。
好在即将撞上玻璃的她及时反应过来。
她总是忘记家里多了只宠物。
云清后退一步,长刀尖端抵在地板上用以支撑身体,被她拄得活像一根老太太的拐杖。
她一手捂住额头,狠狠揉了下,把白皙的额头揉得发红。
指尖轻触长刀刀柄,大厅的灯光瞬间亮起。
照亮了鱼缸中闷闷不乐的章鱼先生,也照亮了被白色、黄色黏液粘了一身的云清。
她的白衬衫脏得不像话,但露在外面的皮肤倒是很干净。
白色的黏液章鱼先生看着有点熟悉,随后他想起来从那几只异形虫头壳里流出的浆液。
她衣服上的正是那些东西。至于黄色的,他猜测那可能是它们的血液。
不同物种的血液并不一定都是红色,也可能有绿色、蓝色。他还见过一种生物的血液是一种明亮的白色,色彩难以形容。
像是他的血液,就是蓝色的。不过通常情况下,受伤了也不会有血液流出。
黏稠得如同变质的黄瓤西瓜汁的颜色把她的衣裳染得难以入目。
章鱼先生躲在陶瓷罐里窥伺着她,只露出一条触手,一动不动。
云清却眼尖地瞥见了那条触手,立刻想起晚上的宠物技能训练环节。
“握”她想起自己的衣服,不想把这些脏东西弄到水里,到嗓子眼的话默默改了,“打个滚吧。”
她用食指在空中画了个圈,粗糙地演示了一遍打滚的流程。
呸
章鱼先生唾弃着,伸出一条腕足,利索地打了个滚。连带着陶瓷缸也滚了一圈。
“做得好。”云清拍了拍玻璃,假装自己是拍了拍章鱼先生的头。
训练宠物技能也没网络上说的那么难嘛。她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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