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看似关切的话语刚落,周围嘈杂粗重的喘息声瞬间消失,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偌大的农舍静谧得落针可闻。
队长回过头,就见二楼窗户斜进来的冷色月辉照亮了一张又一张惶恐又惨白的脸。
三年前,一场无形的灾难席卷全球。最初是北地的一座港口城市忽然出现一个举止怪异丧失神智的人类,攻击性极强,逢人便抓咬,在他伤害了六名无辜群众和一名交警之后,特警将其控制起来,送入了精神病医院。
不到十二个小时,附近的三所医院和警局全盘沦陷,到处都是瞳孔凸出充血被感染者,他们力大又敏捷,无差别地攻击着任何活物,然而最可怕的是,在它们的袭击中受伤的人,即使侥幸逃离,绝大部分也会在六至八小时后发病,成为怪物中的一员。
短短二十四个小时后,整座滨海城市都成为了怪物横行的乐园,血液染透了每一块土地,到处都是啃噬和感染者无意识的嗬嗬声。
如今的幸存者们已经无从考证这场灾祸的源头和成因,因为就在一年零九个月以后,宣称是全球最后一个国家的政府名存实亡,至此,全世界所有地区尽数沦陷,动植物无一幸免,其中,又属人类遭受的损失最为惨烈,几乎灭族。
直至今时今日,大家甚至还无从得知到底是什么东西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数十亿活生生的人类变成了只知道吃人的怪物。科学家们费尽心血百般研究,仍旧一无所获。
目前全球公认的说法是,这是一场史无前例的传染病,未知的细菌或病毒感染给大脑造成了不可逆的损伤。但事实上,还没有任何科学依据去支持这一理论。
传染性极强,通过血液传播,感染后具有潜伏期,六至八个小时后发病关于这场碳基生命的可怖浩劫,人类所知甚少,大部分还皆是未知领域。
在这种情况下,受伤近乎等于死亡,会被无情地抛弃,所以即使护卫队长再三询问,科研团里也无人应声。
冗长的沉默过后,队长也懒得再折腾,挥挥手让他们就近找地方休息。污染者发病前期有非常明显的症状,呓语、口吐白沫,四肢胡乱抓挠等,即使剩下的人之中有被感染的,他们也能及时作出反应,当场击杀。
而且六个小时之后,庇护所的援军应该也已经来了。
简单安排过守夜人员,队长找了个视野开阔的地方,盘腿坐下检查他的卡宾枪,护理上油。倏然,他注意到科研团里面出现一阵骚动,一道短促的叫嚷声过后,一名年轻男性迅速被周围人孤立出来。
“怎么回事”他皱着眉从高台上跳下,持着枪和另一名闻讯赶来的下属朝科研团靠近。只见一个金色头发的中年男子慌慌张张地扑过来,回手指着那名黑发年轻人“赵队,他,他被抓了。”
赵队长认得这个金发男,他就是“慈悲为怀”的副教授,而被抓的年轻人则是他花费10通用币也要拯救的三只迷途羔羊中的一位。
“帕尔默教授,请你冷静一点。”队长动作粗鲁地把他攥着自己袖口的手拂下,接着又缓缓靠近地上的那名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男人,居高临下地问“你被污染者抓伤了”
“就在脚踝上”帕尔默大声指认道。
赵队有些不耐烦地瞥了帕尔默一眼,示意他闭嘴。别以为他没看见刚才这个人模狗样的蠢货故意贴近眼前的这名年轻人,黏黏糊糊试图动手动脚,结果一摸发现不对劲,顿时吓得跟杀猪一样叫唤。
“你叫什么名字”赵队问这个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