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戊寅在早起洗脸的时候一眼就在镜子里注意到了他脖子上的伤口,破了皮但没出血,明显是被什么锋利的器具割伤。
他狐疑地摸了摸,等到吃早餐的时候皱着眉和解临渊说“昨晚我梦见我是一棵大树,有只螳螂落到我的枝头,举起双臂跟我耀武扬威,很讨厌,还割我的树皮,想要喝我的树汁。”
解临渊“”
秦玥很感兴趣地问“然后呢”
戊寅咽下一口用热水泡软的陈年老馕“然后它就被黄雀叼走吃了。”
解临渊“”
房车的钥匙是在二楼的书房抽屉里找到的,昨晚在戊寅睡觉期间,其余人已经把车内的一众设施都感受过一遍,解临渊也连夜修好了蓄电池。
总之就是梦回末世前,甚至比他们在末世前的居住条件都要好。
“毕竟我的家里可没有触摸式墙体环形显示屏。”秦玥为戊寅展示了一下车上整面墙大小的屏幕,顺带未经解临渊允许就帮戊寅的把游戏机连接上显示器
然后他们就被迫看戊寅玩了一个上午的俄罗斯方块
本着蝗虫过境的原则,他们离开时几乎搬空了别墅内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像是一群出门旅游的妈妈,生怕路上饿着,把房车堆得满满当当。
据老胡所说,地板下的储物空间里还压着一个可以自动搭建、收回的大型帐篷,如果日后遇到只能野外扎营的时候他们可以搬出来放在车旁,睡在里面舒服得像家一样。
不过接下来的两天晚上他们都找到了合适的留宿点,从头至尾都没有用上帐篷。而到了第三天,他们已经非常临近南幸存者营地的势力范围,帐篷彻底没了用武之地。
戊寅还什么都没说,解临渊就非常默契地让老胡、秦玥和黑骑士都下车,然后同戊寅一起开车兜风,直至找到一个隐蔽的地方驻车,再用迷彩车衣将它藏匿起来,还取下左手的一根小指化作范围警示监控器,贴在了车底盘上。
他可没忘记戊寅所谓的“雇佣报酬没有谈拢”,做好了随时进营地捞一笔大的就逃的准备。
待一个小时之后,他们四人一狗重新在国道线上汇合,秦玥和老胡还满脸天真浪漫地朝他们挥手,戊寅走过去直接冷若冰霜地威胁道“等进了营地,都给我把嘴巴闭紧一点,记住,你们解哥只是一位接受过金属义肢改造的普通人,他左手臂唯一的作用就是端碗吃饭,知道了吗”
秦玥和老胡纷纷缩起脑袋,噤若寒蝉地点了点头。
“说话。”
“知道了知道了”
“至于我的身份。”戊寅双手环胸,“我叫杨蓦,原先待在狼烟庇护所,平时负责的工作就是开车送货。记住了”
“记住了记住了。”
“你别这么凶呀。”解临渊微笑着说。他站到秦玥和老胡的身后,安抚地拍拍他们的肩膀,“这么多天相处下来,也能看得出小秦和老胡都没坏心的人。灾难当头,大家都是利益共同体,之后在营地里还要互相照应,我相信,他们是绝对不会背叛我们的。”
他的温声细语立刻引得秦玥和老胡疯狂点头,恨不得把心剖出来以证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