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教授汗颜地摇了摇头“全球对于灾厄传染成因的猜测众说纷纭,但依旧都是猜测,我们团队制造的免疫者与其说是仿造人,不如说是利用了人类以外动物不受污染的特性,制造了一个人形态的特殊生物,灵感来源于数十年前我的一个相关速成人体课题,是否真的能免疫污染,也还只是推论,需要等待实验体成熟再进行下一步的研究”
“真麻烦。”戊寅说,“你们这个实验效率也太低了,实验体成熟需要等他从胚胎长到成人”
说到这里,他倏然顿了一下,脑海涌入数个关键词速成人体,营养液,培养缸,从胚胎一直到成人,多年前的课题
在戊寅止住话音的那一刻,解临渊也在同一时间意识到了问题,他迅速按住戊寅的手,示意他冷静。
戊寅和解临渊对视了一眼,顷刻间的混乱与冲动之后,他的思绪变得清晰和稳定,若有所思地回握住解临渊的手,拇指指腹在他手背轻微地摩挲,问“教授,这个速成人体发育成熟,需要多长的时间总不可能等十八年吧”
“当然。”解教授不疑有他,“我们对速成人实验体的基因进行过干预,他的发育速度非常快,从胚胎到成人,只需要”
戊寅试探着接“二个月”
“那太短了,我们没有这个能力。”解教授举起手,比出两个数字,“最少也需要十五个月,再要缩减发育时间的话,由目前的技术,速成人体很容易出现不可控的畸形。”
时间回到现下,在解教授打开门之后,戊寅看到了一间形象非常复杂的实验室。
复杂在于它的框架非常简陋,入目皆是砌筑墙抹灰墙面,甚至没有完整天花板,而是一条又一条的黑色管道,分布在深灰的水泥墙壁间。但就在这么粗糙的大环境下,却坐立着无数先进精密的大型仪器,最靠内还有一间风格迥异的无菌房,干净、整洁、一尘不染,还有配套的排风和恒温系统
虽然这些东西目前都被破坏得七零八落,没有一个仪器还能完好地存活,无菌室外围的玻璃被砸了个干干净净,就连试管和烧杯都没有一个完整的。
更不要提保护在无菌室最靠内的那二个培养缸,被热心的畸变体破坏得只剩了深蓝色的基座。
见此场景,解教授分外心疼地跑进去,试图挽救一些可能存在的可怜遗产。
“”戊寅没什么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环顾一圈,微微皱眉,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解临渊抬起左手,机械蜻蜓结束了它扫描工厂俯视图的工作,煽动着翅膀化为一条银练,化为他的尾指。确认信息收进数据库里,解临渊回过头,和戊寅对上了目光。
那是一个茫然中又带着些许脆弱的眼神。
他被眼前的场景触动,在回忆着什么。
如果说戊寅有唯一的弱点,那一定是他缺失的那段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