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月并没有多加推拒,即使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但她作为医者的责任感不容许她拒绝。她的要求也很简单,且始终如一“我要验药。”宛若气得咬牙“陛下,江陵月她妖言惑众”
然而殿中并没有人搭理她。她也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一套神神叨叨的理论和周遭的气氛有多么格格不入。
正在刘彻似有意动,要点头答应江陵月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刘陵突然出声道
“熬一副药很是需要时间,要是太后不能及时用药、耽误了她老人家的病情可就坏事了,江女医一定担待不起吧。
江陵月皱眉“那你想个办法呢”
刘陵竟然和煦地笑了笑,一派善解人意的模样,好似江陵月全然冤枉了她的好心一般“本翁主确实想了个办法。不若这样如何让下人去拿一副太后用过的药渣给江女医,待她查验好其中的成分
后,便让太后立刻饮下现在这一碗药,如此两不耽误,陛下觉得如何呢
听起来,确实是个两全其美的方案。
刘彻没有拒绝的理由。
江陵月觑着刘彻的神色,他短暂的迟疑过后就当机立断,召来婢女去取药渣“就按淮南王翁主说的办。”
“敬诺。”
宛若奋力地撇着嘴,格外不服气“翁主,分明是你来探望太后时,发现了太后的昏厥,江陵月竟然还呛了翁主你江陵月,你在干什么
众目睽睽之下,只见江陵月从喂药的婢女手中接过药碗。似是被滚烫的碗沿烫到了,她的手微晃了一下。几滴黑糊糊的汤药从碗中迸溅到了她的手背上,烫出一片薄红色。
嘶
江陵月的眼泪差点出来了。原身大概没受过什么苦头,细皮嫩肉的,被烫了一下竟然这么敏感,实在让她始料未及。
卫子夫轻蹙了眉头“江女医,你这是”王夫人也不解地望着她。
她们俩跟随刘彻而来,一直没什么机会插上话。但见到陛下不仅没有不信任江女医,还是由衷地松了口气。谁知道在这个紧要的关头,江陵月却莫名做出了奇怪的举动来。
难道她要把那碗汤药彻底毁掉不让太后喝
这不是自毁长城吗
正因为刘彻、卫子夫和王夫人都深知江陵月不是胡闹的人,才对她突如其来的举动不甚理解。刘彻沉郁的目光扫过她的面庞,让江陵月一瞬通体生凉。
显然,这是问她要解释了。
江陵月说“回陛下,我是想看看这碗药还热不热。如果按淮南王翁主所说的,这药要在我验完药渣之后立刻给太后饮用,要是药碗变凉了可怎么办所以我就想试一试药碗的温度。没想到这药比我想得滚
烫,我一时不察,竟然被失手烫了一下。
刘彻似乎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太后的药渣还没拿来么怎么磨磨蹭蹭的,这么慢呢
春陀擦着汗“回陛下,快、快了”
看得出来,他的心神全牵挂在王太后的身上。心情抑郁的帝王也因此变得更不耐烦、阴晴不定。
倒是人群外围的江充坐不住了。他个子高,站在人群里鹤立鸡群,能让江陵月轻而易举看到他的表情。只见他满脸的焦急,仿佛想拨开人群给妹妹擦手似的。
还是不要了吧。
江陵月下意识地把手往背后缩,不想让。
这可是她冒着自己被烫伤的风险,搞到的药汁啊。
系统在吗兑换一次液体成分测定。测定的液体是我手背上的中药药汁。
许久没被宿主召唤,一见面就被当成工具统的系统先在江陵月的意识海里滴了一声,片刻后才响起标志性的机械电子音。
收到,扣除宿主200点诊疗值。
江陵月顿时心下大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