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祭酒,我已经好多了。偶尔还是有点头晕想吐。”
“学生已没有大碍。”
“那还需要再休息一会儿么”
这一回,两个小娘子却齐齐地摇头“不用了,我们已经休息得很好了。”“好,正巧我也有几句话想跟你们说。你们就坐在这里听罢。”听了这话,两个学生纷纷坐直了身子,手指不自觉地搭在了裙裾上,一副快要过呼吸的模样。
“祭酒,您请说。”
这一次上官先生不慎让你们晕在医校里面,虽然说事先没人能意料到,但到底有医校的一份过失。我在这里代表医校对你们道歉,过一日,也会给你们送上一份补偿,聊表心意。
两个女子听完满面愕然,都怔住了。
李殳玉愣愣出声“您您在说什么呀这难道不是我们的过错么”
史慈则涨红了一张脸,呢如蚊蝇地反驳了起来“是我们、我们不知道自己身染怪病,给祭酒您添麻烦了么
江陵月也愣住了她无论如何也没料到,这两个学生竟然会把错误归咎到自己的身上。对哦,是她又一次想当然了。
现代但凡孩子在学校出了什么事情,家长多半会闹上门来的。
可是西汉不比现代,是个孝道大过天的朝代。在种种孝道中,自然也包括对师父的百依百顺。师长对学生道歉,她大概是第一个。
也难怪她俩受惊吓。
再加上对晕血症缺乏正确认知,两位姑娘不会觉得这是个现代人耳熟能详的恐怖症。只以为自己身怀怪异的恶疾,白白给老师添麻烦,才会更加自责,以至于紧张不已。
换句话说,她们在自己
ua自己。
想明白了这一切后,江陵月哭笑不得。
与此同时,她也暗暗地在心中绷紧一根弦以后说话做事的时候,一定要考虑西汉的国情。要是太过格格不入的话,迟早被人发现端倪。
虽然
她偷瞄了一眼霍去病。
她觉得,或许这位早就发现了不止一处的端倪。甚至对她的来历有了猜测,只是没有宣之于口而已。
但就事论事的话,李殳玉和史慈没有怪罪于她,还是让江陵月松了一口气医校的名声保住了。
她也不会顺水推舟,把罪名全推给受害人。而是再一次给她们科普了晕血症的知识。
所以,这就是个很正常的恐怖症。你们只是之前不知道而已,以后也不要自轻自贱,生活中多注意一些,尽量不要见血就好了。
李殳玉和史慈听得点头连连。面上的表情逐渐舒缓,捏着裙摆的手指无形中松开了不少。末了,李殳玉便问道“所以江祭酒,我们以后就不能在医校学习了,是么”
江陵月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
学医无论如何都要见血。不是人的血,至少也是小动物的。为了她俩的健康考虑,或许放弃是最优的选择。
李殳玉没说话了。
甚至于,她的眉目间还有一丝庆幸她能猜到家族突然把她安排到医校是为了什么。如今有正当的理由避开这件事,她反而能落得个轻松。
但史慈就不一样了。
即使之前晕厥呕吐,她也没掉过一滴泪。这下听了江陵月近似宣判的话,豆大的眼泪却直直滚落颊边。
她甚至生生跪了下来祭酒,求您,求求您不要让我离开医校,求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