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怔了一瞬,很快应下。
等包厢里再度只剩下两人,阿冉轻咳一声,故作难为情“我们都这么大了,还吃儿童套餐啊”
郁落托着下巴,好整以暇地欣赏这人的表演,“嗯”了一声,“我想尝尝,你陪我吧。”
面对这番“先斩后奏”,阿冉乖巧地点头,像是真做了让步。
实际上眼睛里的欣喜和期待掩藏不住半分。
“”郁落心中对阿冉年龄的估计又减少几岁。
她早就猜到阿冉应该不是她和祁颂的同龄人,否则某人肯定会吃醋,哪还会提醒她抱抱阿冉。
“你自己的身体多高啊”郁落忽然问。
阿冉眨了下眼,似是对这个问题有些措手不及。
她不自然地摸了摸耳朵,反问“你多高”
郁落顺着她回答“一米六八。”
“咳,那我好像是一米七的样子。”阿冉接道。
“你知道吗。”郁落慢条斯理地说,“你一点都不会撒谎。”
阿冉的脸颊瞬间烧红了。
她又摸了摸耳朵,唇瓣嗫喏了一下,没能说出话。
郁落轻勾起唇,喝了一口杯子里的糖水,继续漫不经心地玩笑道“不会其实连一米三都没有吧。”
阿冉也在喝水,闻言忽然
呛到,捂唇咳得面红耳赤。
这回轮到郁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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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米三的小孩儿大概也就八九岁,以阿冉心智的成熟度,绝对不可能那么稚嫩。
喝水呛到应该只是惊讶,不是心虚。
边想着,郁落边起身走到阿冉旁边帮忙拍背顺气。
“好点儿了么”
她关心着,脑海里忽然浮现一句话
“我其实并不算是人。”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阿冉这般自我介绍过,被当时陷入惶恐的她匆匆忽略了。
郁落的手上动作一顿。
阿冉仰头朝她望来,轻笑道“没事,我已经好了。”
“那就好。”郁落若无其事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这家商场临江,她们一起吃完儿童套餐,在江畔散步消食。
短短一日之间,关系忽然打破疏远,转变得突兀却莫名顺畅。
心中那层枷锁破裂消弭后,郁落竟对阿冉感到一种理所应当的亲昵,就仿佛她这两年其实也一直这般在意阿冉,只不过被表面那层迷蒙的雾短暂遮蔽了,不曾正视那份心情。
赠送的玩偶被阿冉当做宝贝捧在怀里,她偏头看着郁落,目光轻盈地落在女人被夜风吹得飞舞的发丝间,流转到那张清泠出尘的面容上。
珍惜地看着。
“谢谢你今晚和我吃饭。”她认真地说着,眼里的笑意很清澈,“我会好好记住今晚。”
不知为何,郁落觉得鼻尖酸了一瞬,就像是要落泪的前兆。
“你如果想,我们还可以吃很多顿饭。”她轻声说,“不必特意记住今晚。”
阿冉眉眼弯弯“也是哦。”
她对郁落的所有态度都接受得毫不迟疑。
以前的疏离,今天的忽然靠近,她都一声不吭地配合着,仿佛郁落怎样对她,她都会以满腔真挚回报。
郁落忽然有些走不动路。
她驻足,阿冉便乖巧跟着停下,静静站在她身旁等她。
郁落侧身,看向夜里如浓墨般沉郁的江水。
良久,她低低地说“祁颂回来后,你会消失,是不是”
所以那天阿冉才会说“你离祁颂越近,就离我越远”。
阿冉仿佛没听见这个问题。
她将手里的哆啦a梦玩偶从后扣抱在郁落的脖颈,兴冲冲地说“你看,这只哆啦a梦还可以用作围脖诶。”
郁落的泪水悄无声息地没入哆啦a梦玩偶环在她颈间的绒毛上。
“是不是”她哽咽着倔强重复。
阿冉讷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