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声痛苦的惨叫声接连撞入他的耳中,晏玄之眉头紧皱,他下意识地想要推门而入,却在即将进入房门的那一瞬,他的脚步一顿,有些颓然地放下了手,只死死地捏住了手中的鲛珠。
听着林江绾的惨叫声,他只觉心底有些说不出的酸涩,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涌上他的心间,他无端地有些烦躁。
察觉到他周身那越发恐怖的威压,落尘几人纷纷闭口不言,生怕惹了他的注意,他偷偷抬起头,便见往日里总是冷着张脸,看起来无情无欲跟块石头似的晏玄之,这会儿却是有些失神地看着面前的木门。
他微微低下头,却见晏玄之那垂落在腿侧的指尖,止不住地有些颤抖。
落尘忍不住沉默了片刻,他抬头看了晏玄之一眼,心下微沉,或许他比他想象的更在乎林江绾。
也不知这事是好是坏。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天色将晚,夜幕降临。
眼见晏玄之神色越来越冷,就在他们等的几乎心焦力瘁之时,却见面前的房门猛地打开,那白发苍苍的老婆子脚步匆匆地走出房间,他们手中端着的水早已浸满了血色,无端地有些刺目,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自房中蔓延。
这房内似乎顷刻间便安静了下来,安静地有些令人恐惧。
晏玄之眸光一滞。
在那房门闭阖之前,他隐隐看到染血的指尖无力地搭在床沿。
乌黑的发丝凌乱地落了满床,目之所及,尽是刺目血色,于那满目的鲜红之中,那只纤细的手显得格外的苍白。
房门再已度闭阖,晏玄之瞳孔一缩,赤色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已再度阖上的房门,“她怎么样了。”
看着满院子模样稀奇古怪的邪灵,那婆子的腿脚都有些控制不住地抖个不停,他们忙移开了视线,却见个身形高大的白发男修挡在了他们的面前。
那几个婆子连头都不敢抬,余光略过面前之人,只见他右耳侧的发尾绑着颗小巧的东珠,他的发间生出的双角,狰狞虬结,锐利而又神秘,繁琐华丽的长袍之上缀着璀璨玉石。
周身似是笼着层薄雾,随着朔风流动,模糊了他的身形,明明面前之人只看身形轮廓便知绝对是个相貌出众的男修,然而,他们却隐隐觉得面前这人的气势,好像比那三头六臂的黑面夜叉更吓人。
他们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脖子,颤着声道,“没没事的。”
只听吱呀一声,厚重的房门再度打开,谭婆子擦了擦头上的汗珠,憋着嘴露出了个笑容,她搂着怀中的包袱笑眯眯道,“大人没事,孩子也没事,两人都平安。”
她随手阖上房门,也有些稀罕道,“这事儿可真是稀奇,老婆子刚刚看了看,如果没猜错,这事儿啊应当是这胎儿察觉到母亲身体不佳,吃不消了,这是主动脱离母体为她减轻负担。”
“这孩子可真是个有灵性的,日后定成大器”
枉无忧几人闻言眼睛当即一亮,他们连忙凑上前来,眼巴巴地看向谭婆子怀中的包袱,有些激动地搓了搓手,心中激荡,他们这辈子杀伐果断,嚣张了大半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