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玄之看着窗外人头攒动的模样,他面无表情地移开了视线,那里胀痛地令人烦躁,他虽自制力甚强,然而近些日子林江绾不停地撩拨他,又不慎吸入了大量的香气,若是这般下去,极有可能酿成大错。
他倒是没想到,这相思蛊竟有如此威力。
他的余光略过林江绾白皙瘦弱的手腕,她的腕间带着根细细的黑色绳子,下面缀着他送的鲛珠,其中隐隐有水纹流动,黑与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愈发衬得那截皮肤白的晃眼。
那手腕细细的一截,似是一折就断。
她正有些拘谨地看着指尖,一双眸子晕着水色,水光潋滟。
原本生出的些许怒意又莫名地烟消云散,晏玄之莫名地觉得有些荒唐。
他最厌烦别人对他用些下三滥的腌臜手段,若是以往,他定会将那人挫骨扬灰,然而对着林江绾,他却难得地没生出厌恶,只有些说不出的无奈。
隐隐夹杂着一股连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只知道,他不讨厌。
向来心高气傲,眼底容不得半点沙子的晏玄之,此刻竟下意识地为她找了借口,落在膝盖的指尖微微收敛。
晏玄之看着目光闪烁,满脸慌乱的林江绾,却是冷声道,“你若是想与我欢好,或者要采补我,直说便可。”
“这皆是人之常情,你不必羞耻。”也不必用这般手段,她方才生完孩子,尚且不能行房,结果只会是凭白折腾他。
林江绾蓦地抬起头,她神色呆滞地看向晏玄之,“”
只见他面上仍带着潮红,神色却是格外的凛然,仿佛他方才说的乃是什么格外重要的正经要事。
这么长时间过去,他周身的异样并未平静,反而越发的嚣张,林江绾错开视线,小声道,“我真的没有对你用蛊”
她可以察觉到,晏玄之的异样越发的明显,他的呼吸有些急促,房内的温度亦随之燥热了些许。
“你要喝水吗”
晏玄之定定地看着她的指尖,须臾,他方才有些吃顿地摇了摇头,雪白的发丝垂落,遮住了他眸底的黯色,“你先出去。”
林江绾听着他声音中浓郁到几乎掩饰不住的欲色,她的指尖微微蜷缩,连忙推开门走出了房间。
林江绾手忙脚乱地跑出房间,面上仍是有些发烫,夜间的凉风穿堂而过,带走她面上的热意,见着一直守在楼梯尽头的枉无忧,她面上方才退去的热意再度上涌。
林江绾几乎看都不敢看枉无忧一眼。
连桥正在楼下吃着饭,见着林江绾的身影,她忙招了招手,“绾绾这里”
林江绾埋着脑袋噔噔噔地跑下楼,她扫了眼客栈,却发现今夜城内格外的热闹,客栈内几乎是座无虚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