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打一个拖字诀。
秋东自然看出对方的意图,不过有些事确实该找机会和大家说清楚,可他不会让封余闲无限期往下拖,主动道
“再有三月便是院试,院试过后我会启程前往荣州。”
封余闲眼皮子一跳,人生头一回觉得孩子太有主见也是件让人十分棘手的麻烦事。
嘴上还得好声好气应承着
“是,是,院试要紧,二舅会去叮嘱你爹娘,让他们这段时日少去打搅你,那什么大张旗鼓认亲的事更不可能举办。
那劳什子的婚事,二舅亲自上李家赔罪,定然给足了对方面子,不让他们去骚扰你。你且安心院试,别的都不急,不急。”
直到秋东离开客栈,封余闲还是没想明白他大外甥究竟是为了什么才会做到这一步。
尤其无意间一瞥,发现大外甥总共落了五子,却将他昨夜双手互博的的死局给彻底盘活了,顿觉惊讶。这般天赋的孩子,硬生生给耽搁了
他越想越气,返回乌家,对着乌追和封氏又是噼里啪啦一顿收拾。
一天之内连着挨了大舅哥两回揍的乌植简直一脸懵,可封余闲见着他这幅什么都不清楚的样子就更来气,打的也越狠。
秋东并不关心乌植的遭遇,不过刚出了客栈就感觉被人跟踪了,不用想也知道此时能干出这种事的是谁。
真是,他还没找对方麻烦,竟然还敢主动送上门,不得不说,在不识趣这一块儿,确实跟乌植一脉相承。
秋东特意挑了人少的巷子走,好似不经意间走进死胡同,慢吞吞察觉,转身往出走,嘀咕出声
“奇怪,怎么走这儿了”
“呵,这时候想走晚了”
就见乌追带着几个小厮,手里拎着棍棒,将巷子口堵的严严实实,偶尔有路过之人往里瞧一眼,便被他们凶狠的瞪回去。
乌追站在秋东三步开外,上下打量秋东,见他面色红润,几日不见,身量好似都拔高了一截儿,原本弯腰塌背讨好的他人的,突然就需要他仰望了,语气阴恻恻道
“是你怂恿母亲,让她请二舅舅带我走,好给你腾地方的是不是”
虽然秋东没打算回乌家,但乌追这错误认知还是很有必要给矫正一下,伸出食指,左右晃动
“注意,那不叫给我腾地方,是你占了我本来的位置,你就是个小偷,偷了我的亲人,我的财富,我的地位,我的人生。没人发现还罢了,鸠占鹊巢嘛,只要脸皮够厚也没甚么,反正捞着实惠了对吧
可我这正主都站你跟前了,你不说麻利收拾东西滚蛋,我还没让你赔偿呢,你还有脸质问我”
乌追被秋东说中心思,恼羞成怒
“你知不知道二舅舅让人通知我,说让我去他的商队做最底层的伙计,那是出行没有马车牛车,天南地北全凭一双脚丈量,白天闷头赶路,晚上才能睡在货物边儿上休息,随时要和匪徒盗贼打架,一年才能得三十两银子的差事
你怎的这般恶毒没良心你跟在我身边的那会儿,我带你吃香的喝辣的,舒舒服服,走出去谁不恭恭敬敬唤你一声小东哥就算你要报复我,也不该这般待我”
秋东面色古怪,上下打量瘦了一圈儿,衣裳挂在身上空荡荡的乌追
“你怕是对自己的仁慈善良有甚么误解,我跟在你身边舒舒服服你每天背不出书,我挨完先生的打挨封氏的打,挨完打还得继续伺候人。
你写不完课业,我为了不挨打,练了一手和你分毫误差的烂字替你熬夜写功课,你在旁边呼呼大睡,我第二天一早还得继续当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