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叫我晓得老爷在外头做了什么影响小东前程的事情,可别怪我不念情分,一头碰死在乌家大门口,将当年之事一番渲染,说你乌家逼得我们母子没有活路。”
完全是鱼死网破的做法。
很封余柔,这么多年一点儿没变。
封大舅听的直皱眉。
忽然觉得大外甥秋东的性子,定是随了自家妹子,表面上瞧着和善,内里简直强硬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他十分生气道
“听听你们说的都是什么狗屁玩意儿那是你们良心上有所亏欠的亲儿子,你们如此做有谁真正考虑过他的感受你们折腾来折腾去倒是快活了,谁站在小东的立场上替他想过
对小东而言,一夕之间失去疼爱他的父母手足,还要管昔日没少刁难他的你们叫爹娘,那是什么心情
你们给他身为爹娘应有的关怀了吗就要求他把你们当父母孝敬,做什么美梦呢把搁在乌追身上的一半儿用心放在小东身上,局面都不至于如此难堪”
之前是心疼妹妹,封大舅免得不嘀咕几句大外甥不像话,可自打今儿见了那孩子眼底的清冷后,他是真说不出孩子一句不好。
糊涂啊
大人造的孽要孩子去背。
还有这个妹夫,之前妹妹说她想和离带孩子走,他觉得难度太高不好操作。可若他继续糊涂下去,再难也得操作,不能由着他毁了小东一辈子。
秋东不晓得大舅为了他操碎了心,若是知晓也会很淡定的告诉大舅
“不必多此一举。”
封氏想和离便和离,完全不需要考虑把他从乌家带走这种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事实上,他的身份名帖上至今还是谷秋东,不论在礼法上还是宗族人情上,他都是谷陶的儿子,一个奴仆子。
乌家族谱里没有秋东这么个人的存在,就连每回考试,考卷上祖宗三代的名讳,他都写的是谷家这边。
之前他寂寂无名,或许还担心乌植不经过他同意私下去衙门将他的身份名帖改回乌家。
可显然乌植被“有了出息儿子”的兴奋冲昏了头脑,压根儿没想起这一茬,以至于错过了最好的时机,往后没有秋东的配合,想将秋东记回乌家族谱,且不容易呢。
外人都以为乌植那般大张旗鼓的折腾,肯定是早就手续合法,走过流程,正儿八经的认回儿子。
当然这种事秋东可不会好心去提醒。
在接下来的几日行程中,乌植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阴阳怪气,好似他欠了他几百两,动不动就找茬,脑子有毛病一般。
秋东正好觉得旅程无聊,就拿这人开涮,看对方气得跳脚,还只能自己生闷气的样子,便有种淡淡的被愉悦到了的感觉。
如此,终于在第五日傍晚,一行人到达荣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