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幼文想了想,走过去,轻柔地拍了拍自己爹的肩膀,安慰道“爹,政事上的事情我也帮不了你什么,但是你可以想点高兴的事,比如弟他当选经魁”
可他爹没有应和,只是抽着旱烟,仿佛这是一件不值得他高兴的事。
梁幼文顿时有些尴尬地看向梁幼武“弟,爹他只是心情不好,你”
梁幼武抿了抿唇,突然瞪了梁幼文一眼,转身冲出房门。
梁幼文在他身后着急地喊“弟弟”看了一眼坐在凳子上一口一口地抽着旱烟的爹,跺跺脚,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先管哪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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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里,襄阳公主拨拉着手里的粳米粥,口中好奇地问“爹,你怎么把那事暗示给那梁主事了就不怕他告诉他儿子,导致许烟杪没有埋伏成功”
老皇帝慢条斯理地喝一口粳米粥,漫不经心道“梁光彩不会做这样的事。”
襄阳公主“诶为什么爹你那么信任他那可是他亲儿子。”
皇帝微笑“他太正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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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幼武却不是一个正直的人。
但他觉得自己是一个讲信用的人,所以,他从自己房间里摸了一个本子出来,还带上一柄宝剑,光明正大去拜会国子监祭酒。
对方把他选为经魁,他作为考生,去拜谢是合乎情理的。
而附近的某处大浴池里,许烟杪舒舒服服地泡着澡,顺便通过系统监察国子监祭酒那边的动向。
水声哗哗,蒸汽升腾,他便也没注意到这个泡澡场所里,有很多个令人眼熟的身影。
大夏官员我们就是好奇,堂堂国子监祭酒,到底发什么疯,居然愿意顶着被发现的危险,去帮一个不太认识的人的儿子作弊
然后。
是熟悉的重点不对芜湖送的居然是一柄宝剑诶这宝剑还挺有来头,居然是一座百年老寺供奉的东西。
哇太阿剑
前朝一位将军的佩剑百战归来后剃度出家当了和尚,这剑就放寺庙里,说是用来镇压冤邪之气的
大夏官员听得津津有味。
并且颇为赞叹居然还有这种来历的东西亏得那梁幼武能从人家寺里把这宝贝带走
来了来了见面了
诶吴祭酒居然拒绝了太阿剑不收谢礼他辛辛苦苦帮梁幼武作弊是图什么,日子过得太顺了,想要添点挑战试试看自己能不能逃过锦衣卫的鹰眼
官员们疯狂点头。
是啊是啊,我们也很好奇掉脑袋的事不要好处图什么呢
如果说对方单纯是想做好人好事别闹,你信他还是信我是始皇帝。
哦豁来了来了正菜上来了
许烟杪往水下沉,只把脑袋露在外面,热水很是舒服,舒服得他眯起了双眼。
哈哈哈嗝
原来不止带了太阿剑,还带了一本账簿啊吴祭酒看到这本账簿脸都绿了
这本账簿肯定有鬼,让我看卧槽吴祭酒你怎么还咬人呢都咬出血了直接咬人家拿账簿的胳膊
诶诶这说的什么话什么叫都怪你,我要完蛋了
果然这账簿一定有大秘密
梁瑞也在浴室里。
他一口咬在自己的手腕上,牙齿深深陷进去,血液微微渗出,像是叉子戳进奶油蛋糕里时,奶油胀起的样子。
自古以来,和账簿有关的,从不是什么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