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溯嗤笑了声,“你说起别人来倒是一套又一套,你自己呢可有了心仪的女郎阿娘很着急,催了好几次了,别让她总为你的婚事烦心。”
凌洄摸了摸后脑勺,“再说吧。以前战场上跑马,心野了,收不回来。如今天下大定,再让我松散一阵子,这么快就定亲,还要应付岳家,太麻烦了。”
凌溯摇摇头,踱着步子出了东阁门。
走在左藏库后广场上,他边行边道“我心里有疑问,想去找右相讨教,下了职打算去待贤坊一趟,你陪我一道去。”
凌洄二话不说便道好,因手上案子还不曾了结,先回自己官署了,约好午后碰面,再往辛府上去。
凌溯回到东宫,静下来就开始想念居上。
就像女子跟了谁,便心有所属忠贞与于谁一样,自己变得如此眷恋她,即便昨晚上被迫鸣金收兵,也一点不觉得难堪。
不知她是不是也在惦念着他,那句扎疼她了,真是又可气又可笑,这女郎的脑子就是和旁人不一样。以前他设想过自己的婚姻,无非就是相敬如宾,生儿育女,但在遇见居上之后,很多事很多看法都发生了改变。他不要相敬如宾了,只要人间门烟火。就算她不高兴了捶他两下,那也是夫妻间门的小情趣,比戴着假面客套一辈子要好。
坐在案后,脸上不自觉浮起笑意,朝堂上的风云让他疲累,但想起居上便心生欢喜。
何加焉掖着袖子站在一旁,见太子殿下无端发笑,便知道好事成了。唉,不容易,铁树开花,太子殿下的快乐照耀了东宫。
“无遗”正在何加焉感慨的时候,太子殿下忽然喊了一声。
门外的长史忙应了,快步进来问“郎君有何吩咐”
太子吩咐“回去同娘子说一声,我过会儿与二郎一起去待贤坊,若是娘子愿意,今晚可以留宿辛府,问她要不要回去。”
长史心道太子殿下真是长大了,变得如此体贴。就像三朝回门一样,先慰一慰太子妃娘子的心,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遂轻快道声“是”,赶紧出门传话,让人回行辕,将消息告诉太子妃娘子。
居上得到消息时,正弯腰捡手绢。老天爷,就是那一弯腰,不便之处火辣辣地疼起来,这一日都让她坐立难安,不知如何是好。
不过这个消息,倒是让她感到了一丝安慰,她确实很想回家。那日她跟石璞走后,家里人都为她提心吊胆,虽然后来派人报了平安,终不及自己回去的好。然后再一听。雍王也要去,这种事情她必须掺一脚,哪怕忍着痛,也得回家凑热闹。
“快,收拾起来,今晚回待贤坊过夜。”
吩咐完了,忙去镜前整理一下仪容。昨晚上这一折腾,弄得她半宿没睡好,眼下还有青影呢赶紧拿粉扑一扑,遮盖一下,待一切收拾妥当,外面的马车也备好了。
艰难地登上去,又艰难地坐下,全程药藤都巴巴地看着她,“小娘子,看样子你伤得不轻。”
居上作势要打她,“不许胡说”